比如說生性喜歡陰暗的黑魂怪,再比如說見不得光的怨靈。
更別提像影子這種,在地下室裡一待就是十幾年的鬼怪了。
這麼漫長的歲月裡,黑夜早就像是風寒和溼氣,沿著面板和經絡,一絲一層地烙印進它的血液裡了。
路懷秋凝視著影子那兩個幽深可怖的眼眶,逐漸陷入了深思之中。
【魯迅曾經真的說過那麼一句話。】
【他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
【更別提人類與妖魔。】
【所以,無論路家主如何認真地凝望著勾鐮鬼,也難以真正的洞悉到它如墨般的哀嘆。】
【更遺憾的是,勾鐮鬼連路家主的樣子都看不清。】
【在它那依稀存在的視覺之中,路家主只不過是一個模糊的殘像罷了……】
【是的。】
【它也曾擁有過雙眼。】
【可惜永無止境的黑夜,早已剝奪了它熱淚盈眶的權利。】
【……】
路懷秋站在門外,久久地凝視著影子。
它就這麼靜靜地飄浮於門後。
光線淌進它那兩個呆萌的眼眶內,就像是進入了黑洞一般,逐漸湮滅。
“他一定很難過吧?”
路懷秋輕聲道。
“不。”
一個略顯滄桑卻格外溫柔的嗓音,在路懷秋的耳邊響起。
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此處。
他默默地站在路懷秋身後一兩步的地方,已經靜候了很久。
“它應該很開心。”鄧叔道。
“開心?”路懷秋微微皺了皺眉,“看不出來呢。”
“是啊,它很開心。”鄧叔輕笑道,“畢竟,它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啊。”
“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