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
撥動算盤的掌櫃抬起頭瞅了一眼年輕人,轉而繼續盤弄賬本,隨意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年輕人好像有點焦急,全然不顧掌櫃是不是在忙,伸手按住算盤珠子,答道:“先別忙你的事了,我問你,北城關那一戰,這次日子還在沒有人來問情況?”
掌櫃的拿起年輕人的手,嘴角上揚,說道:“有,剛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被人取走了。”
“取走了……”
年輕人嘀咕一聲,問道:“那是誰取走的?”
“張禾火,把你的態度放好了。你寄放在我這的情報,我沒有收你一分錢,現在它被取走了,你反倒是來質問我是誰取走。難道這來往酒館的每一個人行人過客我都要盤問別人的名字和來歷嗎?”
掌櫃推開算盤,一臉的不悅。
躲在門外偷聽的方子軒倒是覺得不求人酒館對探聽情報的客人保護的不錯,雖說自己的身份特殊,也未曾不讓酒館掌櫃透露自己,但這掌櫃依舊能按江湖規矩行事。想必這就是為什麼不求人酒館能在天下遍佈情報網,能得天下瑣碎事。
“你不說名字可以,那你告訴我那人是中原人還是北域人?”
見酒館老闆有些慍怒,年輕人也挺會觀顏察色,既然不說姓名,那麼說來歷總是可以的吧。
可是酒館老闆仍舊不願搭理,只是搖搖頭,嘆息道:“難不成這些人臉上還貼著自己是九州的中原人或者說是北域人的文字嗎?”
年輕人一直吃癟,好像也有些不服氣,而且看起來這叫張禾火的年輕人好像對打聽北城關戰役情報之人的來歷十分迫切。
正當張禾火氣得想要動手時,街道上的動靜傳入酒館中。
門外的方子軒側身貼牆翻上屋頂蹲下。
一隻腳猛地踹開酒館的門,一隊足有七人皆身著武賢學院學生的服飾,領頭的約莫秋水境巔峰,囂張無比。看著酒館內只有兩人,分別是端著酒壺的灰衣掌櫃和迎著酒壺口準備接酒的白衣少年。
“一老一小?掌櫃的,適才我等在鄰街那裡看到被殺死的三位黑衣人都是暗殺榜的使者,你這酒館開在北鄴城南,是江湖上知名的百曉生酒館,怎麼?不說說看?”
“稍安勿躁。”
掌櫃先是將手上酒壺推到張禾火手邊,笑著讓其為七位武賢學院學生準備美酒,隨後客氣道:“不瞞這位大俠說,咱們這酒館說得百曉生是知曉天下活人的事,而這上了暗殺榜最後也都成了死人,何況您剛剛都說了這人死在鄰街,也是片刻之前的事,小老兒還真不好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掌櫃滿臉誠懇的樣子,那武賢學院的領頭學生忽然冷笑一聲。
緊接著身後準備喝酒的六位全都警惕起來,目光凶神惡煞。
“掌櫃的,你最好還是說清楚一些,你要知道在這鄴城,武賢學院到底是這座城中怎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