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這老都護三年之久,衙役心領神會將信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行告退。
衛南道掀開茶蓋,吹掉茶上浮著的茶葉,小品片刻,起身走向那封封得嚴實的信件,嘖嘖嘴巴,提高嗓音說道:“出來吧,每次都這樣見本官屬實有些大題小做了。”
說完,衛南道便將那封信隨手丟進正堂門口的火架上,回到座椅旁端起茶再次小酌一口,習慣性地輕咳。偏西的陽光照射下影子率先打在正堂的大門的地上,隨後從門口西側走出來一位身著奇異的男人。
“衛大人果然是個明白人,我藏的那麼深還是被大人發現了。”
男人走到燃著火的火架旁,望著燃起了的信件心裡倒是覺得可惜,畢竟這裡面裝的從來都不是信,而是一張接著一張的百兩銀票,這些銀票被燒燬一張就意味著自己有一百兩銀子免費送給了錢莊,然而這冀州安鎮府的錢莊目前就掌控在衛南道的手裡
“……”
看得出來衛南道的表情有些無語,這是一場預設的交易,只不過每次男人都會逢場作戲地可惜著被燒的銀票。
“衛大人近來可忙?”
“不忙。”
衛南道端起茶,抬起問道:“喝茶?”
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一邊毫不客氣地坐下,一邊擺手言道:“不喝不喝,在中南荒可不興喝茶,那裡常年溼冷,我們多吃瓜果,喝樹上越王頭。”
衛南道點點頭,不再接話。他知道這位從南荒玄雙陰陽宗出來的男人每次找他都是有事相求,雖說安鎮府與舊貴族之間早就反目成仇,但那些藏在反目背後的合作依舊不為人知。特別是這位舊貴族中武學造詣已達入神巔峰境界的冀州第一高手阿西久盧莫也律回來之後,合作變得更為頻繁。
莫也律見衛南道不再回話,客套地話也不再多說,挪動椅子坐正身體,鄭重道:“這次我來,是為了讓安鎮府配合殺一個人。”
殺個人的話?這對於安鎮府來講太簡單了。又或者說這對於阿西久盧氏族來講也很簡單。所以要殺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
衛南道面色凝重,四舊貴族想殺卻又需要安鎮府配合的必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人物,這樁交易一百兩絕對是不夠的,只是後面再加多少,還得看到底殺誰。
莫也律也不再賣關子,脫口而出:“殺北域護國公,劍宗第一人路撿。”
聽到路撿的名字,衛南道捧茶送往嘴邊的手突然頓住,輕咳道:“你說的是半月前南劍門論劍大會上一劍北風江上寒殺三人的那個青年劍宗?”
“正是他!”莫也律應道。
“事成之後,路撿身上的圖紙殘卷歸我,當然阿西久盧氏會拿一萬兩存到天下錢莊衛都護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