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殿的太極寬劍與劍榜前十的天臨劍相碰撞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如敲打編鐘古典樂的清寧,又似水滴石穿時造成的細微聲響。正當眾人沉浸在兩把名劍相碰產生的共鳴奏樂中時,兩股劍法的內勁頓時炸開,寒體一劍本就是一股湧動不安的氣流,而玄冥劍法所蘊含的卻是一種剛柔並並濟太極拳法。二者相碰撞就好似暴躁的男人遇到溫柔的女人,前者可能有著那麼些沉浸,等到對後者的那份溫柔厭倦之後,突如其來的不合,迸發出的則是足以震碎一個秋水剛入境界的者全身經脈的爆湧力量。
蹦一聲劇烈的聲響過後論劍臺一號臺上塵土飛揚,梅子鶴站在閣樓裡,目光也隨著眾人的視線轉向論劍臺。一號臺上飛舞著塵土,像是迷霧一般遮住了眾人的視線,只聽到石頭碎裂落地的聲音便已經猜出這一場的威力足夠震撼人心。
塵土裡,沒有人看得清裡面到底發了什麼,方子軒站在蘇千洛的面前。笑著低聲問道:“蘇師姐當真不記得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方子軒的感覺是蘇千洛明明知道自己是誰,可是就要下死手。這步若不是以寒體一劍為基礎與玄冥劍法相生相剋,自己怕是根本活不下十招。是什麼讓認識自己的溫柔蘇師姐會大動干戈的動手來解決掉自己?
見方子軒眉開眼笑,蘇千洛也笑著收起手中太極雙劍之一的寬劍,抱拳道:“方子軒!看樣子我的直覺沒錯,你果然是方子軒,不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明明我記得上一次派人在九州尋覓你,終及多日只聽說你最近去了北域。沒想到居然在北域混得了北域劍宗第一人的稱號,還當上了北域的護國公將職位。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害!”方子軒長嘆一口氣。蘇千洛說的這些只是看起來輕描淡寫。哪裡知道他到底經歷了多久多少才從九州去了北域,才在北域得到了北域劍宗第一人的稱號
少年的嘆氣,蘇千洛看在眼裡。
“其實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這樣既然咱們不打了,那就在塵土散盡之前讓你晉級吧。對了,話說小道姑總是想你,等論劍大會過後,你還是以方子軒的身份去見一見她吧,最好讓她斷了念想,畢竟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或許就是十年以後的江湖論劍了,唉不過這些東西也是緣分了,以後的事情不好說。”
蘇千洛欲言又止地說了很長的一段話,她的目的就是告訴方子軒自己會讓他贏,同樣也希望他方子軒贏了論劍大會之後,能好好的與小道姑告個別。
言罷,蘇千洛伸手抓住方子軒沒有握劍的右手手腕,將其手掌放置在自己肩膀處。等到成塵土散盡的一瞬,眾人的視線看見論劍臺一號臺上的兩人人影之時,蘇千洛鬆開方子軒的手腕,後退兩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整個人為之傾倒,落下論劍臺。
“師姐!”
真武殿的論劍等候臺上,小道姑看著蘇千洛從論劍臺上落下,急忙跳下論劍等候臺,大喊。
借力打力的蘇千洛,其實並沒有受傷。
按照論劍規則,落下論劍臺已然算輸。此時,站在論劍臺上的方子軒也就是北歌劍派的代表人物路撿已是勝利者。於是蘇千洛為了防止小道姑擔心,還是腳下發力落在了論劍天地劍方的平臺之上,抱起迎面撲來的小女孩。
“師姐沒事吧,你沒事吧,我們輸了沒關係,下次再贏就好啦!你沒事就好啦!”
小道姑天真的話語將蘇千洛拉回到現實,或許對蘇千洛來講,贏不贏或完不完成師尊踏入論劍大會大對決的夢想到底有多重要?當年師尊所想重要的不過也是身邊有小道姑和她蘇千洛這樣的陪伴!
“沒事,師姐沒輸哦。”蘇千洛打了一個啞謎,抱起小女孩,朝著山下的階梯口走去。
現在的她滿腦子只想著回家……
天地劍方論劍臺上,方子軒看著蘇千洛離開的身影,點頭微笑。隨即縱身跳下論劍臺,來到溫北面前。
“溫前輩,你看我打贏了。”
本來方子軒是滿臉笑意地說出這樣的話的很正常,可是當他看到溫北臉上掛不住的擔心神色,便知道溫北就在上一刻,還在為自己是否能夠從夏婉婷夏姑娘死的低迷中走出來,並在全場的論劍裡都在為自己擔憂著,突然鼻尖一酸,鄭重其事地言道:“溫前輩,您看,今日論劍五局場,路撿贏了!”
溫北眯著眼,接過少年遞還回來的天臨劍,將劍歸於劍鞘之中,點頭道:“是啊,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