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話文寫的文字,萬欣怡含著淚光,噗呲笑出聲。
“這個傢伙,為什麼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寫信就像沒讀過書的老農民一樣。”少女撫摸腹部,對著還沒出生的孩子甩了甩手裡的信紙。“等你出身,娘就教你學習寫信,寫給其他女孩一定要柔情似水,要是和你爹爹一樣,那可就廢了。”
……
“阿嚏阿嚏。”
方子軒連打兩個噴嚏,罵罵咧咧。
他知道肯定是萬欣怡在背後罵他,不過想到自己順手寫的信,眯著眼想到萬欣怡讀著就像自己面對面說話一樣的白話信件,又聯想到自己想要推廣的白話行文律法,晃晃悠悠在北城關大門外跳下馬。
“喂,你們聽說了嘛,北刀門大弟子回來了,今天北刀門大喜啊!”
“什麼大喜?”
“你不知道?他啊,張意知大婚今天,娶的據說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
“嗯?”方子軒聽到張意知的名字,聽到張意知大婚娶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腦海裡聯想到張意知帶著笑笑回到北城關之後就和自己在北城關的相好見面,將笑笑姑娘拋棄的畫面。
想到這兒,方子軒沒好氣地打斷路人的談話,嘲諷道:“那北刀門大弟子是孤兒嗎,居然愛慕虛榮,娶有錢人家的姑娘。”
誰知道路人甲直接回道:“你一個外地人怎麼知道北刀門大弟子是孤兒?”
路人甲說著感慨起來:“張意知那小子真可憐呢,小時候要不是張門主給他從荒山野嶺撿回來,估計都已經被狼吃了吧。”
“是啊,今天大婚張門主還不知所蹤呢,那小子估計也是慕容長老安排大婚沖喜的。”
說著,方子軒甩開馬的韁繩,心想著張意知原來一直裝的君子,實則是個小人,拋棄笑笑不說,還娶一個有錢人是小姐。
還有那慕容黎,看起來一副正經模樣,居然還迷信沖喜這樣早被民間捨棄的陋習。
此時北刀門到處張貼著囍字,張意知穿著喜服,帶著新郎官的帽子,喜笑顏開地迎接江湖各地賓客的到來。
方子軒站在隊伍的長龍後面,看著眉飛色舞的新郎官,原本急躁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遠遠思量著在這種場合若是摘了張意知的帽子,丟臉的不止是他張意知,很有可能在這江湖各界人士之中存在著認識自己的人。
思量之後,方子軒決定先手勸退新娘,告訴新娘這個張意知是個人渣,不值得信任。
少年舒展筋骨,繞過長龍隊伍,翻過北城關的城牆,卻迷了路。
他並不知道新房在哪裡。
忽然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方子軒轉過身,一個北刀門弟子捂著肚子,痛苦地喊道:“你幫我守一下屋子來,我肚子疼,就在那,我馬上回來。”
北刀門弟子指著那頭裝飾得華麗的新房,少年會心一笑,隨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去吧,交給我來守!”
弟子辛苦地扭扭捏捏往方子軒指的方向跑去,方子軒則直奔新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