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沉著臉從廊道盡頭的櫃檯處自顧拿了一壺酒進了客房,奶煞緊隨其後。
雖然店掌櫃有錯在先,但是奶煞做的也太果斷了。
自她從亂墳崗出來之後,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好幾次。
此時她的表情與剛才殺人時判若兩人,乖巧的坐在小馬紮上,大眼睛眨啊眨,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哥哥我錯了……”
“已經警告過你多少遍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李安一邊倒酒一邊板著臉道。
“可是……可是那人太壞了。”
“就算壞,難道他的生死就該由你來決定嗎?”
“下次不敢了……”
“站在門口反思吧,不準說話,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進來。”
“哦。”
奶煞小聲應道,隨後躡手躡腳開門走了出去。
李安自顧自喝著悶酒,心中感慨萬千,也不知如何才能讓奶煞不這般極端。
如今鬼偶中蘇嬋的魂魄已經消散,再也起不了作用。
真是讓人頭大。
一壺酒見底了,想來估計也反思的差不多了。
這才喊了聲讓她進來。
“嗯?”
居然沒有回應。
心中深感不妙,急忙跑出門檢視,可是門口空蕩蕩的,哪還有奶煞的影子。
李安瘋了一般跑下樓,後廚前廳都找遍了,居然沒有一個人。
直到除了大門才看到令他幾近窒息的一幕。
客棧內夥計廚子等二三十人懸在半空,頭顱上揚,乾癟的身子以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向後躬著,早都沒了氣息。
奶煞髮絲暴漲開來,每一簇長髮的尖端都穿著在一具屍體的脖子上。
黑色的氣息順著髮絲不斷流進奶煞小小的身子裡,黑色霧氣將她籠罩在其中。
宛如一尊遠古惡魔。
“奶煞!”李安大吼一聲。
奶煞的雙眼是閉著的,即便聽到李安的聲音後依舊沒有睜開。
一直持續了十幾息,長髮開始蠕動,從哪些乾屍的脖子上抽了出來,留下一個個黑色的小孔。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