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夭夭將他們在飛天城大山裡那所孤兒學校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那裡的孩子不能參加義務教育呢?就因為他們失去了一到六年級的義務教育機會,所以七到九年級他們也沒有機會參加了?”
“而且他們是上了一到六年級的,只是不屬於國家體制之內而已,雲國的義務教育是針對每一個公民,而不應該只是政府體系的學生,不是麼?”
她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皇甫總理和周部長。
皇甫總理略帶驚詫地看了一眼夭夭,他沒想到她問的問題竟然如此深刻。
“小周,你對那裡比較瞭解,你有什麼要說的麼?”他沉吟著。
周部長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停頓了片刻,似是捋了捋思路。
“據我對那裡的瞭解,那裡的孩子可能不僅是沒有學籍,很多孩子連戶籍都沒有……”
啊?這一點夭夭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連戶籍都沒有的孩子,對於雲國的官方資料來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飛天城那個地方,山裡的少數民族可能一輩子都不走出大山,山裡住戶又都分得比較開,孩子一生一大堆,看到政府的工作人員來了,那些山民都拼命將孩子藏起來,哪還會主動去上戶口。”
他說的都是山裡面的真實現狀,經濟越不發達,娛樂生活越少,孩子就生得越多。孩子一生多就怕政府來查、來罰,拼命與政府玩躲貓貓。
“所以,他們就不算是雲國得公民了麼?”她有些氣餒。
夭夭漸漸明白了那些問題的答案,可是,他們又確實是生於長於這片國土之上的人啊,如果他們不算公民,那他們又算什麼?
她不禁困惑了起來。
當現實與政策出現不匹配的時候,又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機制呢?
皇甫總理看向夭夭。
“夭夭啊,這是雲國的歷史遺留,政府也正在著力改善這種現狀,但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雲國的很多政務,它不光是縱向的,也是橫向交錯的,不是一個部門它能決定的。我想,這也就造成了你說的那種狀況。教育部門不能做民政部門的主,他們就自然沒有辦法招收沒有戶籍的學生……”
他沉思了起來,改善雲國整體的教育,尤其是那些落後地區的教育,一直是他所關心的問題。
之前他一直關注教育部門所彙報上來的那些情況,他當然也知道在很多山區有很多孩子沒有學上。
但他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有了學上,卻不能再繼續接受更高年級的義務教育的。
“夭夭啊,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會向教育部門反應的,你說得很對,雲國的義務教育是對每一個公民開放的,而不只是針對政府體系的學生。只要他們有能力透過七年級的考試,他們就有資格入學。”
“真的麼?太好了,爺爺。”夭夭一下激動了起來。
她沒想到這一切能夠那麼順利。
她知道爺爺寵她,但是有違原則和雲國政策的事情他也是不會隨意縱容自己的。所以,他是真的覺得這塊是需要改革和改善的。
“小周啊,”皇甫總理再次看向周部長,“飛天城那裡你熟,你先幫我準備下那裡的民風民情還有教育經濟情況,回頭我要去那裡看看。”
“爺爺您要去飛天城?”展念風挑了下眉。
“嗯。”皇甫總理點了點頭。
也許是從小受了皇甫老爺子的影響,他習慣了做一件事情之前不僅要研判過所有的資料,還必須要實地走過看過,他的心裡才能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