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操之發現,姐夫不僅脫衣服,還撕衣服。
官服的穿戴本就繁瑣,脫下來也是。
他似是懶得一一解開袋子,拖到一半,直接從胸口處開撕。
歐陽戎腮幫子鼓起,“嘶啦”一聲,將這件象徵大周朝五品命官的緋紅官服撕成兩半。
不過,官服質量很好,徒手撕開稍微有些困難,
他乾脆的拔出腰間一把屬於女子的秀氣壓裙刀,徹底割開了官袍,一分為二。
這一番操作,把王操之看呆了。
他左右望了望白霧瀰漫的偏僻竹林,縮了縮脖子,有點小心虛道:
“姐夫,你、你冷靜點!好端端的撕衣服幹嘛……”
“嗯,冷靜。”
歐陽戎平淡的點下頭,抓住王操之的胳膊,將揉成兩截官服碎布,暫時塞入他懷中。
“姐夫,你這樣,我害怕。”
歐陽戎不理,他冷靜問道:
“帶羊皮水囊了嗎。”
羊皮水囊?
望著姐夫俊朗無比的臉龐,王操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緊了緊後門,牙齒打著寒顫道:
“帶……帶了,不過裡面是黃酒。”
“酒正好。”
王操之聞言,兩腿顫抖了下,話音都開始帶著點小幽怨的哭腔了:
“姐……姐夫,能不能輕點。”
“好,輕點。”
歐陽戎很好說話的點了點頭,他就像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反手握住謝令姜的裙刀,刀鋒朝內,二話不說,在右手虎口處,輕輕劃出一道“一寸半”的血口。
鮮血如泉湧,染紅右手掌紋。
歐陽戎像是渾然不覺,在王操之瞪大的呆愣眼神中,自袖中翻找出一張紅黑符籙。
他血淋淋的右手,兩指筆直豎起,夾住紅黑符紙,保持著這個有點兒古怪的姿勢,目視王操之,輕聲道:
“別傻愣著,水囊。”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