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去大郎喝酒了。”
這日傍晚,縣衙門口,歐陽戎朝身後興致沖沖追上來的燕六郎道。
後者一愣,“明府要戒酒?”
歐陽戎搖搖頭,一本正經道:
“不是,六郎,你想想,天天跑人家府上去吃喝,成何體統,官民魚水情,也不是這麼雨水的。”
燕六郎摸摸下巴:
“可是明府,這是咱們與大郎的私交,要什麼緊?大郎義氣,咱們也不能小家子氣不是,不去就是不給面子啊,大郎肯定也不開心。”
歐陽戎嘴角抽搐了下,當即朝比他還不要臉愛白嫖的燕六郎,義正言辭道:
“那也沒有天天過去的道理,過於頻繁,讓外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燕六郎還是心疼飯票酒票,臉色掙扎道:“明府所言,是有道理,但是蘇伯父他們也沒求咱們辦事吧,私交而已,公私分明,咱們問心無愧啊。”
“你問心無愧,但本官良心會疼。”
歐陽戎揮揮手趕人,他轉身就走,丟下一句:
“好了,回去吧,今日的邀請我已推拒,最近咱們就別去了。欸,也不知大郎府上怎麼這麼多宴會,還不帶重樣,每天換著花樣開……
“真是鋪張浪費,話說大郎家的銀子到底哪裡來的,也沒見這蘇伯父做什麼營生,難道坐吃祖產?那倒沒話說,不過萬一……回頭得查查。”
燕六郎怔怔看著某年輕縣令正氣側漏的離去背影,隱隱傳來的正氣凜然的呢喃聲,讓他眼角不禁抽了抽。
歐陽戎回到了梅鹿苑。
其實蘇閒蘇扶父子過於熱情頻繁的邀請,讓他不好意思之餘,確實也生出些疑竇。
回到梅林小院。
推開院門,歐陽戎餘光瞥見,葡萄架下,有一道銀髮及腰的身影手持樹枝,舞來舞去,左戳右刺。
“薇睞?你在幹嘛?”
歐陽戎好奇道。
葉薇睞手中小樹枝迅速丟到一邊地上,兩手背在身後,站得筆直,點頭老實道:
“主銀,奴兒在練習武功絕學,以後保護伱。”
她一臉認真。
歐陽戎輕笑,瞧了眼地上光禿細長的小樹枝,他點點頭,給出一個肯定與鼓勵的表情:
“好好練,以後主人就靠你了。”
說到這,歐陽戎又笑了一下,走去,給了一記摸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