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早點死?嗯?為什麼不早點死?”
桌前,黑暗中有男子聲音傳蕩。
“從小到大,家裡什麼東西都是你的,什麼好事都在你身上,從小時候的木馬鞦韆,到長大後的家財女人,全都是你的!
“爹孃最寵愛伱,還有那個酒囊飯袋的廢物,就是看不順眼老子這個病秧子了。
“家業全都給你繼承,賢妻良母也給你早早配好,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就因為你比我早出來?就因為你是長子?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去死啊,啊?你早點死不就好了嗎,早點死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最該死的,最該死的是你偏要帶著咱們給衛氏老老實實當狗,辛辛苦苦十幾年,到頭來還是要給他人做嫁衣裳。
“老子回來跟了你十幾年,你自己廢物一個沒法練氣,情願把鼎劍交給外人,也不願意交給手足兄弟,我這個弟弟在你眼裡算什麼,算什麼?啊?
“你是不是怕老子獲得了鼎劍,騎在你的頭上,還不如便宜了別人?
“柳子文,你是不是什麼東西都不想給老子啊,從小到大,什麼東西你都要拿走,美其名曰,家族和睦,兄友弟恭,合不分家……
“哈哈哈,分!為什麼不分,想要的全部拿走,我也拿我的。”
屋內黑暗中的這道男子聲音嘎然而止。
寂靜了會兒。
屋內燈盞忽然相續亮起,燈火通明。
柳子安端坐在桌前,手裡擺弄壺具,斟茶倒水,。
他動作慢條斯理,臉色平靜說:
“大哥,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輸了,輸給了歐陽良翰。
“你若不死,歐陽良翰會把這把火燒到柳家身上,到時候,你才是柳家列祖列宗眼裡的罪人。”
柳子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著門外的柳家大宅與遠處的古越劍鋪,輕聲開口:
“現在這些,都是我的了。”
……
翌日一早。
柳子安又是一身潔白孝服打扮,走出院門。
不遠處有幾位柳氏僕人經過,他低了下頭,旋即抬頭,臉色疲倦,眼神悲悸。
“二老爺晨安。”僕人們行禮。
柳子安倦色臉上擠出些笑容,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僕人們轉頭,看著這位柳氏二當家的落魄背影,不禁湊頭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