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黃昏,漁歌唱晚。
雙峰間南岸,官道旁。
一輛大周朝郡主規格的車轅停泊路旁。
周圍巡邏的白虎衛甲士們對這輛車轅似是見怪不怪了,無人上前審問。
只不過眼下的車轅,有些奇怪。
馬車位置不見人影,車上帷帳後方,卻有人。
衛安惠隔著車轅上的瑰紅色薄紗,望向遠處“垂頭喪氣”西落太陽。
視角問題,這輪落下的紅日,正好處在雙峰尖的南峰、北峰之間,落到了中間的江水後方。
衛安惠看的有些出神。
曾經有一位衛氏的家臣來自東之濱,向她的父王梁王殿下獻寶時,附帶稟告過,人間的太陽每日都是從東海的盡頭升起,一路西去,疑似也要落入類似的“西海”。
幼時的衛安惠在殿堂的大門外偷聽到後,曾經不止一次的疑惑,太陽這麼大一個火球每次落入海中,是否會發出類似烙鐵與水的“刺啦”聲,且是尋常聲音的萬倍不止。
直到現在,她也會偶爾想起,但也沒有小時候那種疑惑不解的執念了,因為現在清楚了,世上很多事是沒答案的,何必常常困惱自己呢。
“郡主怎麼出來了。”
就在衛安惠出神之際,衛武從遠處走來,登上馬車的馬伕位置。
他還是那一副老模樣。
馬伕的衣飾,頭上帶著一條白布條。
衛安惠收回目光,看向衛武時,發現他手中好像有一串珠子,被他收入袖中,看不清楚模樣,好像是王叔魏王賜予的。
說起類似佛珠,容姐姐手裡好像也有一串白玉材質的……
見衛安惠呆呆的,不說話,衛武又問:
“那件紫裙呢?郡主見到容女史了?”
衛安惠搖搖頭。
“容姐姐不見我,裙子我託易指揮使送進去了,她剛剛從潯陽城回來,經過這邊……”
衛武輕輕頷首。
衛安惠看了眼潯陽石窟方向,問:
“武叔剛剛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