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呢?”
“甄姨說,還沒回來。”
“檀郎最近在忙什麼?江州大堂不見他,王府也不見他來,也沒被大郎帶著鬼混,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旁邊傳來一道弱弱聲音:
“父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怎麼還提,況且,孩兒這點能耐,哪裡帶的壞檀郎啊,要帶也是……也是檀郎帶我差不多……”
小聲嘀咕。
“閉嘴,難道是檀郎帶壞你不成?”
潯陽王板臉呵斥逆子:
“胡說八道,而且過去了,那為何剛剛秦小娘子還是不見你?為了避你,都不邁出馬車,弄得裹兒、謝賢侄女都在外面陪著,你不害臊,父王都替你害臊。”
“……”離大郎。
傍晚,槐葉巷宅邸,待客大廳內,離閒,離大郎,元懷民,還有燕六郎四人,或坐或立,或徘徊踱步。
正在有些急切的等待。
四人是從星子坊青羊橫街那邊,順路一起過來的。
這幾天,離閒、離大郎經常前去視察星子坊的造像事宜。
東林大佛是一定要建的,此乃大周現今國策,而星子坊的大佛選址方案,被女帝衛昭親自拍板,已經是既定事實。
潯陽王府自然只能配合,特別是此前作為潯陽王府在江州官場代言人的歐陽良翰,此前死不奉詔的風波,導致潯陽王府與洛陽那邊女帝之間,隱隱有些隔閡未消。
就像歐陽戎事先叮囑離大郎拉住離閒勿要衝動的未雨綢繆安排。
眼下星子坊造像的事情,潯陽王府只能去配合,至少表面上要作出配合的樣子。
所以某種意義上,現在的星子坊造像,不只是力主此事的首倡者林誠的責任。
同樣也是江州官場上,所有服從大周朝廷安排、權力來源於女帝賜予的達官顯貴們的共同政治任務。
前線的江南道行軍大總管秦競溱也不例外,已經表態支援。
至於堅定反對……或說唯一旗幟鮮明反對星子坊造像的原江州長史歐陽良翰,已經被貶為江州司馬,被女帝衛昭第一時間邊緣化,算是徹底掐斷了洛陽與地方上的反對苗頭。
所以說,其實從一開始,歐陽戎這一杆反對的大旗就是插不起來的。
因為他反對的其實不是林誠與背後衛氏,而是本質上在反對某位至高無上的女皇陛下。
這怎麼讓人站隊嘛?
一起去違抗皇權?
怎麼可能。就拿潯陽王府來說,本身就是大周皇權的衍生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