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萱最後選擇了道門。
拜入茅山上清宗。
陸壓替師收徒,不日準備返回山門一趟,將她帶回茅山祖師堂,完成一些繁瑣卻必要的流程。
據歐陽戎瞭解,茅山本就寥寥幾脈單傳,祖師堂弟子少,但是位列南方三清之一,與另外兩山聯手,弟子共用字輩,練氣資源並不差。
對於黃萱這樣擁有天真靈眸的修道種子自然是萬分重視,說不得傾盡資源培養。
對於這一點,歐陽戎倒是放心,哪怕有些失望、嘀咕嗔怪的謝令姜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陸道長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了,處理下王府的事,有些事情得和王爺、世子交代一下。”
“行,走的那天知會一聲,在下請假送送你們,送下小萱。”
“好,歐陽公子有心了。”
“是陸道長辛苦了,回頭司天監那邊,說不得會尋找小萱。”
“無妨,且不說她們找不找得到,只要黃姑娘入了我們山門,一定保其周全。”
“那就好。”
歐陽戎點點頭,轉頭看了看城郊外的這座新修院子,周圍還有不少小院,與這間院子的規模製式相似。
這一整片建築,眼下已經有不少人入住,都是潯陽石窟那邊的工人家庭,與黃萱一家類似。
院內一間寬敞屋子裡,黃萱正與其父黃飛虹聊天。
歐陽戎與陸壓站在院門口交談。
院子外不遠處,一輛馬車停泊,馬伕正在喂草料。
時值傍晚,遠方的潯陽江上,一輪紅日緩緩落入波浪扭動的江水中。
歐陽戎收回目光。
他剛剛傍晚下值,特意跑過來看望下黃萱一家人。
眼下,他們在星子坊的那間陳舊小院已經毀壞,無法住人,歐陽戎悄然把黃飛虹安排到了這處官府新修的廉租房來。
妙思是昨日康復甦醒的,歐陽戎今日上去了下醫署那邊,看望了下容真。
這位女史大人的傷勢不輕,還要休養不少時日。
說起來,一看見她蒼白小臉,歐陽戎心裡還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那日下手稍微輕點了。
歐陽戎也不知道為何手下留情,可能是像容真說的,他和她往日確實有些同僚情誼。
也可能是,容真對他這個同僚應有的信任,好像一直沒有狐疑過——不管是接受歐陽戎派出的燕六郎查案,佈陣的時候也放心讓他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