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兩位姑娘是何人,怎麼在我徒良翰屋中,善導大師呢?”謝旬愕然問。
“哼。”雪中燭懶得回話。
趙清秀抬頭,睜大眼睛,輕“啊”了一聲。
無人答。
謝旬微微皺眉,病榻前的二女,身穿拙而有式的吳服長裙,揹負一柄長劍,瞧著不太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奴婢。
除了那位忙前忙後貼身丫鬟般照顧良翰的清秀女孩,瞧起來良善柔弱外,另一位金髮耀眼的混血胡女身材高大,氣勢凌厲,藍眼斜人,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之輩。
特別是,謝旬隱隱感覺到屋內的寒冬室溫,就是從此女身上緩緩散發出來的。
她氣息似臘月初八屋外大雪中的風刀子一樣剮人。
是劍氣。
而病榻上的閉目青年,身處在這寒冬室溫中,反而氣息粗了不少,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龐,紅潤了不少。
謝旬進來時,清秀女孩正跪坐床尾,素手合攏,替歐陽戎溫柔捂腳,似是指叩某些穴位。
另一旁,金髮混血的胡女看著同伴所為,滿臉寫著不高興。
“你們……”
謝旬欲語,忽然感覺袖子被身後人拉動了下。
“阿父。”謝令姜弱弱喊了聲,阻止了他,低頭主動說:
“這……這位清秀姑娘,是大師兄的家鄉親屬,也很擔憂大師兄傷勢,這些日子,是她與我一起照顧大師兄。”
自家閨女這一通介紹下來,謝旬感覺有點不對勁,屋內氣氛也是:
“哦,那這一位是……”
“是她大師姐。”
“哦。”
謝旬點頭,若有所思,目光投去,雪中燭瞧沒瞧他,也沒給好臉色。
而床榻前的趙清秀,見到謝旬與謝令姜進屋,卻倉促站起身來。
“啊。”她站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小手正反兩面擦了擦圍裙,朝投目過來的中年儒生努力笑了下。
趙清秀張開小嘴,手指了指嘴巴,擺了擺手,然後暫時放下呼吸安穩的檀郎,面露欣喜的跑去給檀郎的恩師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