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如瀑,光輝似金,皆灑於這山崖之上,將“摘星樓”幾個大字照得熠熠生輝。
而那隻信鴿飄揚過了懸崖,並沒有飛多遠,便落在了山林間的一處小屋窗前,停住了飛翔。
一隻蒼白瘦如骨柴的手拈過了信鴿,將它放在了手心。
他凝視著這隻信鴿,目光裡多了一絲玩味之意,薄涼的唇旁一抹陰鶩的笑意掠過。
“呵,這麼多年不見,沒有一封信。這會兒有難了,倒是第一個想起我來了?”
他看都沒有看那封信,只是指尖在其上緩緩一點,信鴿便被點燃,火苗躥上,迅速在他面前燒成了一堆灰燼。
他蹲下身,平視著那灰燼,輕輕一吹。
灰燼盡數落了一地。
他的腳,從其上踏過,眼中一抹陰鶩之意生。
——“當年,他們選擇了你,拋棄了我。”
——“今日,你又如何覺得,我會來救你。”
——“真是可笑。”
他的腳抬起,再落下,灰燼如同他手臂上的一個疤痕,怎麼樣都不能被抹去。
他朝著木榻之上的女子走去,一步一步之間,不知多了多少絕情之意。
他低頭看向了贏雪臨那張清豔絕倫的面龐,唇角漸漸拉扯開。
他笑了。
——“大概這世間,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傀儡了。”
——“上蒼從來都不是平等的。”
——“我今日所得,皆是我的努力。”
——“而你的死,怨不得任何人。你的生,也由不得任何人怨你。”
他的指尖輕輕在贏雪臨的眉心一點,他近乎邪魅的聲音在她耳旁輕道一句:“恭喜你活過來,贏閣主。”
他的話音剛落下,贏雪臨美不勝收的雙眸豁地睜開!
然而,她的眼眸裡再也不是那種清澈如泉的藍。
而是,一抹幽紫之意於她眼瞼裡遊離徘徊,令她的表情呆滯不似人。
更像是一個被牽了線的木偶。
她的表情看不到悲喜,甚至,看不到絲毫的表情。
秦歌在她的面前低頭,輕唸了一句:“從今天起,你將臣服於我,為我所用,永墜閻羅。”
贏雪臨呆滯得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木訥地重複著一句:“從今天起,我將臣服於你,為你所用,永墜閻羅。”
說罷,她眼中那抹遊離徘徊不斷的紫色瞬的一收,從她的瞳孔如漩渦一般被吸入,迅速傳至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