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意識到他不行了的陳木涼看了一眼身後越來越近的追兵,又看了看快要撐不住的溫北寒,猶豫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迅速倒出了一粒小藥丸不由分說地塞進了溫北寒的口中。
藥入喉,溫北寒便感覺到了周身的血液開始轉暖,繼而傷口流出的速度竟也開始在變慢,甚至趨近於凝固。
不僅如此,他本疼痛不已的傷口亦在此刻開始漸漸被麻痺一般,他的意識亦開始慢慢恢復清醒。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溫北寒心中驚詫不已,捂著傷口問道。
“別那麼多廢話,有力氣便跟著我快點跑,否則他們追上來就免不了個死字了。”
陳木涼顧不得回答溫北寒的話,一咬牙架著溫北寒便一路狂奔到了小河邊的樹林裡。
“那裡!”
陳木涼一眼便看見了一處草垛,拖著溫北寒便往草垛後藏身,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傾帶著手下很快便一路順著血跡找到了小河邊,可是奇怪的是,血跡到了小河邊的時候便消失不見了。
“國公,那小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會沒有血漬了?何況這裡還是一片空地,不存在這麼短的時間被掩蓋了的事情啊……”
李傾的手下北劍是個粗中有細的彪壯大漢,以他多年征戰的經驗判斷斷然是沒有這樣的道理的。
——除非,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會飛。
李傾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垛的一片粉色裙袂之上,緩緩鎖了鎖眉。
他的眼中有一抹不爽之意很快掠過。
但是,很快他便沉下了語氣說道:“也許是被他的同夥救走了。你們先回去看好假山囚籠裡那人,這兒交給我來搜。”
北劍遲疑了片刻應了一聲“諾!”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李傾隔著數丈的距離盯著那片熟悉的粉色看了好久,臉色愈加陰沉。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了一句:“你就這麼喜歡救人嗎?明知道是我想殺的人,你也要拼命救?”
說罷,他拂袖轉身離去,沒有再看那片裙色一眼。
躲在草垛後面的陳木涼看到李傾遠去的身影,不知為何覺得莫名有點難受。
但是,她身旁溫北寒的一聲低哼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