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皇宮不遠的西寺街上有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客棧,客棧的生意寥寥無幾,小二和老闆都坐在櫃檯裡打起了瞌睡。
而唯一亮著的一間房內,卻住著吞天洲舉足輕重的小太子——左仲。
簡陋的桌子搖搖晃晃,上面僅僅擺著一盞快要燃盡的油燈,左仲則坐在上座,眉頭緊鎖,低聲惱怒地質問了一句:“城門那邊搞不定嗎?今夜如果出不了城門,明日白夜裡搜城可就麻煩了。”
刀侍搖了搖頭,愧疚地低頭說道:“啟稟太子殿下,方才我和笛去探過了,守門的將士都是李傾的部下,似乎是得了我們還在城內的訊息,看守得很嚴,就連一筐子雞蛋也要挨個搜過去。”
“是的。而且他們重兵把守在城門口,怕是我們要強攻不僅會吃虧,更會出現徹底出不了城連累太子殿下的可能。”
笛侍則皺緊了眉頭,亦不樂觀地說道。
“難道沒有辦法出城了嗎?只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嗎?要知道,錯過了今夜,明日出城的希望可就更渺茫了。”
左仲緊鎖眉頭,以指關節輕敲著桌面,發出令他心躁的聲響。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之時,客棧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車的聲響。
隨之,只聽得一聲“籲——”的駕馬車聲,馬兒在客棧面前停下了腳步。
笛侍敏感地走到窗旁,手提木笛警惕地看向了馬車。
——這個點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打尖兒,還是看起來這般華麗的馬車,且看著像是宮裡出來的馬車,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
“是誰?”
左仲亦握住了劍,冷靜地抿了一口茶水,鎖眉問道。
“啟稟太子殿下,是高陽公主。”
笛侍遲疑了片刻,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一身白衣素縞的女子,輕聲稟報道。
“哦?是她?”
左仲的眉間隱約有喜色,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緩緩將劍擱置在了桌面之上,輕笑道一句:“看來,是貴人。”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刀侍遲疑了片刻,看向了左仲,請示著要不要去開門。
“開門恭迎貴客。看來,天無絕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