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笑了笑,目光裡掠過了一絲深幽,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倒不必。”
陳木涼負手而立,看了李傾一眼,笑了笑說道:“你這般駐營,亦有好處。”
“哦?這壞處都被你說盡了,還能有什麼好處不成?”
李傾狡黠一笑說道。
“你這個人跟個狐狸一樣的,行兵打仗自然也有自己的見解。否則也不可能戰無不勝。”
陳木涼白了李傾一眼,輕聲道了一句:“首先,這裡已經是附近幾塊地裡面最適合迎戰的地方了。其他幾塊地方,不利於策馬進攻,有些高低和坑坑窪窪。”
“其次,這裡有一條還算可以的湖,不僅可以供馬和人飲水,亦可以作為天然的屏障,對方想要越過這個線,也要費一些功夫。加之有火攻的話,倒也不失為補救之路。”
一旁的李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贊同著陳木涼的看法,故意大喜過望地壞笑著說道:“夫人好看法,怎麼當初我沒想到?”
“少來。鬼信你。”
陳木涼白了他一眼,推開了他要趁機要環過她腰際的手,提高了聲音說道:“但是,這些都是附加的條件,你真正想要的,並不是這些。”
“哦?”
李傾眯起了雙眼,開始正經了起來。
“這種地勢和條件,連我這種外行人都看得出來,跟你一起行軍打仗了這麼多年的將士們豈會看不出來?”
“他們訓練有素,皆是精兵良將,若是被逼到了絕境之處,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猛將!”
“到時候,置之死地而後生,破軍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加之,對方遲遲不動兵,兩兵交戰,糧草先行。我方戰線拉得遠,經不起耗。這般一來,亦能令戰士們一鼓作氣拿下這場戰爭。”
陳木涼講起這些來條理清晰,且句句在點上,眼裡的沉冷是連李傾都覺得敬畏的顏色。
李傾深深地看向了陳木涼,目光變得幽深而狹長。
良久,他才笑了笑道了一句:“木涼,虧得你不是敵軍的軍師,否則,我就算戰術再好,也有被破的一天。”
“你自己知道就好。就算你的算計再完美,但是隻要是算計,就能被更為精美的算計所破。凡是,不可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