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讓我想想。”
軒轅荒蕪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思索了片刻後又似恍然大悟一般說道:“陳姑娘說的是這個?”
軒轅荒蕪從懷裡掏出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藥瓶,在陳木涼的目前晃了晃。
“謝過荒蕪公子。”
陳木涼伸手接過了藥瓶,毫不猶豫地在李傾的擔心眼神下一飲而盡。
這般乾脆的動作倒是讓軒轅荒蕪的眉目挑了挑。
他疑惑地問道:“難道你不擔心這瓶藥並非解藥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陳木涼笑了笑道了一句:“如果是真的,那麼只能說託荒蕪公子的大恩大德,陳木涼命不該絕。若不是,那麼反過來講,琉璃問盞已經給了你,我也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沒有資本談條件,不是嗎?”
軒轅荒蕪聽罷漸漸蹙眉,又漸漸收緊了眼角,表情開始嚴肅。
良久,他才笑了笑說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解釋了。倒是有意思的很。”
陳木涼看見他笑了。
那種笑,是唇角只拉開了一絲絲的笑意。
跟很多人的笑不同,他這種反而極為剋制的笑意令陳木涼覺得分外的真實,亦十分地入心。
這種笑和他之前那種明媚清澈的笑意完全相反,談不上好看,甚至帶著些許陰暗和沉冷,或許乍眼一看,會讓人不寒而慄。
但,陳木涼卻不知為何覺得那樣的笑容是發自他內心的。
那一瞬間,陳木涼有一個想法快速地掠過心頭——“他,是不是很久沒有這樣笑了?”
她的心裡不知為何,有一絲憐憫掠過。
這絲憐憫,使得她開始對軒轅荒蕪的過往開始好奇。
——到底,一個人要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而他,到底是善還是惡?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在深淵?
陳木涼想到這裡,眼眸沉了沉。
她徑直看向了軒轅荒蕪的目光,笑著說道:“不過,我猜,這瓶藥並非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