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操的信中並沒有反攻的意思,反而是讓他們退往琅琊,曹操願意割讓琅琊於他們棲身。
“嘭~”袁譚有些惱怒的將竹簡摔在地上,他現在要的是一塊棲身之地麼?
袁尚默默地撿起竹簡,看過之後苦笑道:“兄長,我在外面打聽過了,兗州、豫州全境被攻破,曹公如今也只能退守徐州,自顧不暇了。”
袁譚想到關中軍的火神砲威力,無力的坐下來,雙手抱頭道:“難道我等便只能在這山中當一輩子的山賊草寇?”
袁尚搖了搖頭,他也很迷茫,如今軍中糧草倒是充足,但將士士氣低落,而且繼續這麼下去,只能是坐吃山空。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就算他們想要答應曹操,退往琅琊,在青州全境淪陷,他們困守山中的情況下,想要去琅琊也是一個奢望。
困守山中,還能借山勢限制對方兵器的威力,但若踏出去,面對的便是敵軍的迎頭痛擊,再在山中待上幾年,他們這昔日的名門望族,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盤踞這一帶的山賊草寇了。
“轟轟轟轟~”
就在兄弟二人相顧無言,對未來茫然無措之際,外面突然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袁譚和袁尚連忙起身,提劍而出,來到寨中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賊軍攻山。
招來哨探詢問才知道只是敵軍在山下往山上放了幾砲,並無攻山之意。
袁譚鬆了口氣,看來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袁尚卻松不下來,拉了拉袁譚的衣袖,指了指四周,看著那些驚惶無措,半天都穩定不下來的將士,兄弟二人沉默了。
寨中這些將士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少有異動便雞飛狗跳,就這樣的軍隊,怎麼打仗?
最終兩人也只能無奈回營休息,這問題,他們解決不了,現在發糧發錢都無法解決實際問題,將士們對關中軍的畏懼已經刻入了骨子裡。
真到了人家攻上來的那一天,可能直接就不攻自破了。
想著這個結果,兄弟二人都有些絕望。
袁尚告別了袁譚,來到田豐這裡問計:“先生,如今之計,我等該當如何?”
田豐比之數月前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在短短數月之間老了十歲一般,頭上已經找不到一絲黑髮,面上也盡是疲憊之色,唯獨兩隻眼睛還有些神采。
聞言看了看袁尚,乾癟的嘴唇顫了顫,最終嘆了口氣道:“公子可能接受自此隱姓埋名,拋開袁氏一族榮耀,做個尋常人?”
袁尚看著田豐沉默了,沉默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接受不了,哪怕是如今這種生活對於自小錦衣玉食的袁尚來說都已經是一種煎熬,他可以戰死,但要讓他接受平庸他做不到。
“那便做好最壞的打算吧。”田豐說完,對著袁尚下拜道:“老朽無能,愧對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