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珪自然可以理解,但呂布那邊的制度對他們這樣的家族並不友好。
“父親若是擔憂太尉那邊,倒是大可不必。”陳登笑道。
“哦?”陳珪不解的看向陳登:“何解?”
“其實只要按照朝廷新法來做,便可高枕無憂。”陳登笑道。
朝廷新法?
陳珪有些心疼,他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但按照朝廷新法,陳家至少田產是沒辦法留下的,說的好聽叫受朝廷管控,實際上就是歸了朝廷,他們收一些稅錢,跟此前相比,天差地遠。
哪怕呂布沒出關之前,作為三大諸侯,有著與袁紹、曹操相若的勢力,為何投他計程車人幾乎沒有?甚至不少呂布麾下的人才都紛紛外逃不願為呂布效力?就是因為這個法度對於士族階層很不友好,將很多士族或者立志躋身士族之人給趕走了。
“爹還在糾結於陳家土地?”陳登見陳珪神態,笑問道。
“否則呢?”陳珪反問道,不管什麼時候,這地都是根本,呂布從士人手中奪地,本就是自絕於天下。
“這天地萬物,興衰有數,一物衰必有一物興,雖然會失去田產,但缺有更大的好處在這其中。”陳登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正是曹操給眾人的太極爐圖紙。
“這……是何物?”陳珪茫然的看著圖紙,不解兒子為何給自己看這東西。
“太極爐,便是那太極車之核心。”陳登笑道。
“此物與你我所言有何干系?”陳珪不解道。
“此物既能無中生有,造化萬物,無需畜力便可令那太極車動,那是否可以用在其他地方,我等若能掌握此物,可以做很多事。”陳登笑道。
陳珪皺眉看著這圖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這圖紙跟太極有什麼關係。
“父親,士族衰落已是不可逆,我等便是以死相抗,也不過最終化作一杯黃土,若想家族永興,逆勢而行只能自尋死路,只有順勢而為方可謀得生存,如今這天下之勢,從太尉打下冀州的那一刻已經變了。”陳登笑道。
既然打不過,卻還要死扛,在陳登看來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大家該做的是順勢而為,而非眼睛只盯著那一點小利連身家性命都不要。
抱著往日的榮耀去排斥新事物,除了留下不識時務的名聲之外,陳登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何好處?
以前是三足鼎立,現在看來,曹操和袁紹根本不具備跟呂布鼎力的資格。
與其抱著祖上光輝,跟所有士人一起陪著舊時代隕落,倒不如拋開過往那虛無的榮耀去擁抱新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