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單呂兩家結親,他自然是要站在呂布這邊,給呂布來撐場面的。
“有心了。”呂布點點頭,他對牌面這種東西已經不是太看重了,不過能有朋友來捧場,心中總還是有些高興地。
當下呂布在家中給雄闊海和他的人安排了住處,而後雄闊海拎出來兩罈美酒,看著呂布笑道:“我從二賢莊順來的,恩公,咱先喝兩碗?”
呂布少飲酒,卻也不是不喝,如今有朋遠來,自然不能拂了人家好意,整要開整,卻見單雄信帶著王伯當、徐茂公過來,哈哈笑道:“不見了雄闊海,我便知道他在此處!”
“我自然該在此處,不然到時候恩公這邊冷冷清清的那可如何是好?”雄闊海也不尷尬。
“那你可是小覷了呂家在潞州的人望,呂古先生的醫術,可是連外地人都會來求診,如今長子娶妻,自不會少了人來。”徐茂公微笑道。
“說那些廢話做什麼,快快過來,一起喝酒。”雄闊海招呼眾人坐下,本來是兩人對飲,現在該飲宴了,單雄信帶來了不少酒菜,倒也不愁沒有下酒菜。
眾人推杯換盞,呂布進入這模擬世界之後,倒也少有這般熱鬧過,不免多喝了幾杯。
“沒想到那昔日晉王竟然真的當了天子,這等弒父**之人竟然也能坐得那九五之位,當真蒼天無眼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眾人都有些微醺,談論的也漸漸到了朝堂之上,王伯當對於楊廣顯然無甚好感,一臉不屑道。
“天子無關私德。”呂布還是那個結論,天子私德於否跟是否合適並無干係。
“你是說,那楊廣夠格當天子?”王伯當看著呂布,皺眉道。
“如今很難看出,只能看出此人有些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呂布倒是沒在意王伯當的態度,下了終南山後這些時日,他倒是對如今新天子作為有了些耳聞。
自動過濾掉那些私德問題後,看一個皇帝是否合格,還得看他執政手段。
“此言何意?”徐茂公來了興致,看向呂布道。
以前他就覺得呂布頗有見識,如今還是第一次聽聞呂布認真談論這些事,或許就是酒後吐真言吧。
“楊廣自繼位以來,做了不少事,但大事不多,科舉的推廣,此為其一,不過此事楊堅時已經在佈局,而且早有雛形,倒也不算他首創,但能將此事推廣,於長遠來看確有大利,雖然有些過急,但以大隋國力,這點倒是無妨,但與改制一起進行,便有些動搖國本了。”
“呂兄弟是說……錯了?”徐茂公皺眉,他覺得楊廣改制沒錯,權利經此一改,都集中在了朝廷手中。
“沒錯,但不能過急,更不能與科舉同時推行,該當先推行科舉,十年後再進行改制,如此天時地利人和兼備,而此時兩者並舉,不服之人日增,自然便會動搖國本。”呂布沉聲道。
科舉正是呂布一直以來想要找的完美考核方式,從隋一統天下之前便已經有了雛形,揪其根本,便是各國常年廝殺,王朝興替在這數百年來未曾停止,使得人才不足,才使學問下沉,尋常百姓也有了接觸學問的機會。
也正是因此,科舉逐漸成型,這跟呂布所追求的道路差不多,開皇年間,楊堅已經在佈局科舉大力推廣,一直在積蓄力量。
楊廣繼承皇位之後,開始強力推行科舉,這本沒壞處,但跟改制集權一起來,問題就出現了。
科舉雖然觸碰了不少人的利益,但事實上,人才還是世家豪門多,科舉只是給了普通人一個機會,但能夠入仕的,大半還得是世家豪族之人,但有這個機會便足夠了。
但集權可就是直接動所有現階段權貴的利益了,從這點來看,楊廣顯然是急功近利了,而且還有點兒膨脹。
呂布都不敢這麼玩兒,楊廣敢,也幸虧楊堅給他留的底子夠厚,天下一統不久,民心思定,否則但只是這一舉動,換個底子薄點的,都能直接生出動盪了,就算現在,楊廣此舉也有些動搖國本了。
“高見!”徐茂公彷彿發現了一塊美玉,他都沒能想的這般明白,呂布卻是幾句話點明瞭楊廣的問題所在,好大喜功,急功近利,說楊廣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呂布搖頭一笑:“喝酒。”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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