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乃漢中郡治,當年因鄭人南奔而得名,張魯在漢中經營多年,核心勢力主要也在南鄭。
呂布親自過來,自然不會搞什麼突然襲擊,這裡如今理論上來說,還不能算呂布的地盤,所以是先派人來通知張魯,呂布需要根據張魯的態度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張魯是已經決定投誠,如今關中大軍已經悉數進入漢中,他已經沒有其他太多選擇了,既然如此,禮儀上自然不敢怠慢,張魯是親自帶著自家兩個兄弟、賈詡、典韋以及楊松、楊柏等漢中重臣或呂布使者出城十里相迎。
這個態度,呂布是很滿意的,所以當看到張魯過來的時候,呂布下馬相迎,同樣也給足了張魯面子。
“久聞溫侯之名,恨不能一睹溫侯風采,今日一見,果有霸王之相!”張魯眼見呂布態度親和,看起來,似乎跟傳言中冷血暴虐,蠻橫無理的形象大相徑庭,心中鬆了口氣,言語也自然了許多。
“天師言重了,這傳言未免有些誇大!”呂布拉著張魯的手,邊走邊道:“久聞天師所傳五斗米教教義,一直想與天師探討一二,只是緣鏘一面,今日終能見到,天師可莫要自珍。”
“溫侯也對這些有興致?”張魯有些好奇。
“鬼神之論,無論有無,我都是敬而遠之,然這五斗米教教義,卻也是導人向善之學,布涉獵百家,於道家、陰陽家,也有些微涉獵,與之相比,五斗米教教義卻又另闢蹊徑,他日未嘗不能再創一家。”呂布點點頭。
既然要見張魯,並讓他心甘情願的配合自己將漢中徹底拿下,呂布自然是做過一番瞭解的,此刻與張魯談起來,雖然對五斗米教談的不多,但他對道家典籍以及陰陽家典籍是真的認真瞭解過,此刻與張魯聊些教義之類的東西,沒多久,便叫張魯生出幾分相見恨晚之感。
兩人並肩而行,身後是賈詡典韋,再後面是樊稠、閻圃、張衛、張愧以及楊松和楊柏兄弟。
看著呂布和張魯聊得火熱,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古怪感。
“文和兄,溫侯對這些道家、陰陽家怎知道這般多?”閻圃有些詫異的看了呂布一眼,再看看談興漸濃的張魯,作為一名還算合格的謀士,閻圃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不是真的相見恨晚,只是人家比自家天師更加博學而已。
而更糟糕的是,這一下子,張魯淪陷,他們連跟呂布談條件的機會都沒有。
“略懂。”賈詡隨意的點點頭,他可不知道呂布懂什麼道家學說,不過呂布種種神奇表現,他已經見怪不怪了,或許真就是天命所歸,老天爺的親兒子吧,呂布不但悟性、能力超強,學習能力也不是正常人的樣子,他已經習慣了。
略懂嗎?
閻圃看著前方跟張魯有說有笑的呂布,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難言的挫敗感。
雖說已經決議歸附朝廷,但條件什麼的,都還是可以談的,但這位溫侯下馬後,拉著張魯一番暢談,直接就把談條件的路給堵死了,畢竟天師都淪陷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拿什麼跟人家談?
本想在談判的戰爭中好好展露本事,卻不想仗還沒打就輸了,這種挫敗感叫人很難受,比打了敗仗還要難受。
這位溫侯……不是個善茬啊!
看著豪邁爽朗,但從下馬的那一刻開始,每一步都是算計,漢中文武在他面前,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就被呂布輕易瓦解了。
眾人一路進入南鄭,張魯對呂布的戒心也被徹底瓦解,等到了衙署時,張魯更是執臣下之禮,邀請呂布上座。
雖然這是應該的,呂布既然來了,張魯就不可能繼續坐在那位置上,但張魯此刻給人的感覺,像是上趕著給人讓座一般。
也不知道該說他沒有雄心壯志好,還是該說呂布手段厲害?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徹底放棄了抗爭的打算,老大都這樣了,他們這些當小弟的能怎樣?跟著拜唄~但願新老大對他們能溫柔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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