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搖了搖頭,原本在王允的描繪下,呂布是個貪財好色之徒,但今日所見所聞,卻是徹底轟塌了心中對呂布的刻板印象,此刻再聽王允這般說,心中竟是生出幾分排斥,不知道是排斥王允還是排斥對方這般汙衊呂布為人?
“義父莫怒,平陶侯並未對孩兒不軌,只是方才被拉到平陶侯身邊急了些,腿足微痛。”貂蟬搖頭道。
呂布的話,讓她有些心亂,不是因為呂布,而是這些言語打破了她原本的認知,卻沒法反駁,你可以說士人多麼高尚,德行多高,但這些東西都是虛的,是人的一種認知,但認知會出錯的,古往今來多少身敗名裂之人證明了這一點。
而賦稅卻是實的,雖然以她的身份不容易查,但王家的賦稅動些心思還是能查到的。
沒有不軌之舉?
王允聞言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這呂布什麼意思?就王允觀察,呂布絕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從繒布之事就能看出來,很多時候呂布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這樣一個做事不講手段,蠻橫無賴的滾刀肉,面對貂蟬這樣的絕色女子會規矩?王允想不通,他不可能也不應該規矩的。
忽然扭頭,看向貂蟬,面色漸漸變得冰冷:“賤婢,莫非是對那鄙夫動了春情!?”
仔細想來,呂布雖然為人不咋地,但樣貌卻是稱得上英俊,就算王允看不上,也不得不承認呂布在樣貌上還是略勝自己年輕時幾分的。
不過王允這態度的陡然轉變卻是讓貂蟬本就有些動搖的心更生了幾分懷疑,畢竟相比於呂布表現出來的霸道不羈而言,王允這種前腳女兒,後口賤婢的表現顯然更像壞人,還是道貌岸然的那種。
當然,王允這樣的表現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沒有呂布那直指根本的一問,貂蟬不會想太多,但現在,在王允吼出這跟平日並無區別的一嗓子之後,這感覺上就變了,連貂蟬自己都沒有發現,潛意識中,她已經開始更相信呂布所言了。
“貂蟬不敢。”心念的轉變只在一瞬之間,外人很難察覺到,貂蟬連忙向王允扣頭,表示自己並未動情。
“莫怪為父……”王允也壓下了心中的煩躁,見貂蟬這般戰戰兢兢的跪著,連忙伸手將她扶起,語重心長的道:“老夫一直視你為親生骨肉,近來那董卓越發狂暴,為父也是疲於應付,呂布此人乃是誅除國賊之關鍵,若有他法,為父安忍讓我兒受此屈辱?”
哪個父親會讓親生女兒做舞姬來取悅他人?
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念頭,但現在,不知是否是呂布的緣故,王允一開口,貂蟬心中閃過的就是這樣的念頭。
王允自是不知貂蟬內心所想,一手捋須,一邊沉吟道:“呂布此人,性情狂傲無禮,便是動心,恐怕也是想要老夫開口,不過今日他既對你出手,只需再添一把火便足以。”
“貂蟬有些疲憊,若無其他事情,請義父准許貂蟬先行告退。”貂蟬對著王允一禮道。
“嗯,快去休息,過幾日,為父再為你安排與那呂布相見。”王允擺擺手道。
下次再見麼?
貂蟬默默地一禮,心中卻是對下次見面多了幾分期待,或許他能助自己脫離這司徒府的牢籠吧?
另一邊,呂布帶著典韋離開司徒府後,典韋看了看已經被甩到身後的司徒府方向,好奇道:“主公,那娘們兒你要是看上了,直接把人帶走不就行了?”
不過一個舞姬而已,以王允對呂布的態度,不可能拒絕吧。
“要納此女,可沒那般簡單。”呂布臉上泛起幾分笑容,雖是發自內心,但此刻心態顯然並不溫和,笑容中綻放出來的就是一股子叫人望而生畏的霸氣。
“有何難的?主公若是抹不開面子,末將帶人去便是。”
“我乃是正經人。”
“誰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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