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家丁點點頭:“而且那呂布還叫住了人。”
“粗俗之輩!”王允冷哼一聲,雖然是自己故意讓呂布去見人的,但在別人家直接把人家女眷給叫住,本就是無禮之舉,呂布這麼做,有些不把王司徒放在眼裡,冷哼道:“可有無禮之舉?”
“那倒未曾。”家丁搖了搖頭:“只是問了問名字,而後便走了。”
“只是如此?”王允有些詫異,貂蟬可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無論容貌、身段那都堪稱絕世,這樣的女子,呂布這種莽夫把人叫住只是問了問名字?就呂布今天那張狂的樣子,藉著酒勁直接動手搶人王允都不奇怪,反而現在這樣規規矩矩讓他奇怪。
“只是如此。”家丁肯定的點了點頭。
“命人將貂蟬喚來。”王允有些不解。
“喏!”
……
另一邊,呂布被典韋扶上馬車後,原本醉醺醺的樣子也恢復了清冷。
“主公,你……”典韋愕然的看著已經沒有半分醉態的呂布,一臉詫異的看著呂布。
“這長安士人,不知有多少恨不得殺我而後快,在司徒府中醉倒……某雖不畏死,但也不想死。”呂布靠在車廂上,雙手揉著太陽穴,從今天王允的表現以及司徒府見聞來看,今日雖是為了朱家之事而設宴,但卻不僅是朱家之事,就如賈詡推測的一般,王允恐怕有更大的謀劃,今日相邀,是為解決朱家之事,但更是一次試探。
典韋有些牙疼,看似簡單的事情裡,卻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著實叫人難受。
“去衙署,叫文和先生來見我!”呂布讓典韋吩咐一下車伕,暫時先不回家了,王允的謀劃他可以確定那貂蟬是這其中一環,而且那家丁故意繞路了,否則自己身為客人,如廁怎麼就跑到王允家女眷在的後園去了,貂蟬這種容貌,世間罕見,在王允家而且正好被自己碰上,若有人跟呂布說這是巧合,呂布一定會微笑著將對方的腦袋摁進腔子裡。
“將軍之意是……”衙署裡,賈詡有些不解的看著呂布,既然已經看穿了,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不過看著呂布的目光,賈詡突然明白了。
呂布一直盯著賈詡的神色,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呂布知道對方知道了自己所想,滿意的點點頭,他想將計就計,又想不出什麼好計策來。
賈詡看著呂布,猶豫了一下詢問道:“不知將軍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
呂布目光有些深邃,看著窗外道:“若是在數月前,吾之所想倒也簡單,加官進爵不用煩心公務,衣食無憂,無人敢欺,每日陪陪妻兒便好。”
賈詡聞言不知該如何說,這要求其實也不算過分,但如今天下局勢,想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而更重要的是,呂布在殺了丁原加入董卓麾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陷入了這天下權利爭鬥旋渦的最中心,而且還是比較特殊的那種,士人、西涼系對呂布都有排斥,想要過呂布所想的那種日子,基本上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