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大夫?
姓方……
還是年輕人。
這說的該不會是方昕遠吧?
江方昕遠是經常會給他們寫信的,上一回似乎也提過,他如今在靖安附近。
可是……“靖安離此處似乎不近吧?”江櫻不確定地問道。
“哪裡是不近啊!”大夫又開始繼續收拾起了藥箱,邊道:“那可是遠的很吶。往東去得有四五百里的路程——就是騎馬過去,也趕不及將人請回來配製解藥。”
“那你還提他做什麼!”俞叔有些惱了,他倒不是多關心這個孩子。只是覺得自己又被老李給耍了。
大家都是有尊嚴好面子的人,又都上了年紀。還總這樣有意思嗎?
“我就提一提他擅制解藥而已,又沒說讓你們去請他過來解毒——還不讓人說話了不成?”老李大夫也是仗著一張厚臉皮走南闖北的人物,絲毫不介意眾人鄙夷的目光,挎起了自己的小藥箱兒抬腳便往外走。
“你們看著商量商量這孩子的後事吧,我還趕著回去吃晚飯,就不參與了。”
門被從外面帶上,留下江櫻等人面面相覷。
治不了了,這個結果,原先她們也是設想過的,卻沒料到,竟然會是這副情形。
“公子,那我就先下去了。”
俞叔一直都保持著旁觀者的姿態,加上因為老李的緣故心情不太好,故而並不打算摻和這些事情。
華常靜看了江櫻一眼,示意她跟上,適才也轉身離開了客房。
這個時候,還是什麼都別說了為好。
江櫻領會到她的意思,也沒忍心再去看男孩一眼,只在原處站了片刻,後也轉了身,欲出房門。
若她知道是這麼個結果,當初必然是不會相救的。
這種……眼睜睜看著一個還很稚小的生命,被宣告死亡,而她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自從前世她的弟弟離世之後,她最怕遇見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你別走——”
就在江櫻即將要跨出門檻之際,忽聽身後的男孩出聲說道。
江櫻腳下一滯,卻沒敢立即回頭。
心裡卻已經思索開了。
喊她幹什麼?
交待遺願嗎?
將他死後的骨灰交給他的家人之類的?
或者該不是……還要她幫忙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