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讓親事萬無一失地進行。梁平事事都必親自經手,雖是有著宋春風和梁文青,以及另請的一些專業人士來幫忙,但自己卻仍是忙的不可開交。
作為準新娘的莊氏自然也沒閒著。忙著準備繡品不說,眼見婚期將至。竟是被逼出了幾分少女心性來,動輒便緊張的面孔通紅,手足無措,為防丟人。這幾日縱是閒著,也很少會出房門。
眼見到了晌午得去做午飯,這才總算是推門而出。
一瞧隔壁江櫻的房門還緊緊關著。也沒當回事兒——這孩子也不知怎地,出奇地注重自己的眼睛恢復。甚至已經到了令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旁的不說,單說白日裡若是太陽光太強她便是勢必不會出門的,呆在房中也多是關門閉窗,據說這樣才能給眼睛創造最好的恢復環境。
若是非出不可的時候,便要蒙上兩層黑綢才能安心,只是她固然安心了,但那模樣實在詭異的過分弄的別人心神難寧,以至於大家都很自覺的避開讓其離開房間的一切可能,就連一天三頓的飯食也乾脆直接給送到了房間裡來。
直到莊氏做好午飯之後,將飯食送到江櫻房間之時,才發現原來江櫻還窩在床上沒有起身。
“這孩子,怎麼睡到現在還沒醒……”莊氏將盛放著飯菜的托盤放在桌上,嘴裡唸叨著來到了江櫻床邊。
待見被子有一半已滑下了床沿,不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彎身往床上拉了拉,卻聽得‘哧溜’一聲輕響——
莊氏低頭一看,只見不知是從被窩還是哪裡滑出了一隻信封飄落在了地上。
莊氏面帶疑惑的將信封撿起,見已經被拆開的信封口隱隱露出了一張帶有硃紅色印記的信紙一角,便信手抽了出來。
攤開了看,卻不是書信。
只是……這東西瞧著怎麼這麼眼熟?
好像曾經在哪裡看到過啊……莊氏反覆打量著,越看越覺得熟悉。
“啊!”片刻之後,莊氏驚叫了一聲,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記起來了!
又因在肅州的時候跟著梁平學了一些簡單的字,故她幾乎是肯定了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櫻姐兒,櫻姐兒!”莊氏回過神來連忙晃了晃還在睡夢中的江櫻。
江櫻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快醒醒!奶孃問你,這是怎麼回事!”莊氏乾脆直接將江櫻扶坐了起來,又拿迎枕墊在她背後,強行使其清醒過來。
“奶孃你怎麼了……”江櫻蹙著白綢下蒙著的眉頭,因為忽然被折騰醒,顯得有些不高興。
畢竟還是個因為眼睛久久未能康復而處於墮落中的小姑娘,脾氣比較差……
“奶孃好好的!奶孃問你這東西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弄來的,啊——”莊氏將信封連帶著抽出來的那張紙放到江櫻跟前,面容肅然地問道。
江櫻伸手摸了摸,臉色頓時變了。
白綢下的雙眼赫然瞪大,問:“奶孃你怎麼偷看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