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姐姐說的對。他不能辜負了父皇的寄望。
……
江櫻和冬珠回到榆樹衚衕之時,天色剛好完全暗了下來。而讓江櫻哭笑不得的是,莊氏竟是等在了大門前——
“我方才還想著若是你們再不回來,我便讓你梁叔去看看來著……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莊氏走過來,將江櫻扶下了馬車來。
冬珠提著手中的兩包糕點,笑著道:“回來的時候讓馬車拐了個彎兒,買了些吃的回來。”
莊氏往她手上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只道:“晚飯已經做好了,在鍋灶裡保著溫。大郎早就回來了,就等著你們倆呢。”
江浪為求方便,暫時住在了外頭的酒樓裡,莊氏勸他過來同住,他只道不習慣,加之來回辦事出入也不方便,於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在住的酒樓並不遠,來回很近,若是手頭上沒什麼要緊事,倒是一日三餐都趕得及過來一起吃。
有心多陪陪自家妹妹的江浪,自然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過來蹭飯的機會。
晚飯後,莊氏帶著新來的小丫鬟熟悉環境,梁平則帶著方大方二兄弟二人去了書房,這兄弟倆自從認了梁平做乾爹之後,倒是十分上進,白日裡在酒樓裡忙活,回到家中還不忘學著認字兒算賬。
雲璃還歇在房中,江櫻過去看了一趟,她要下床,卻被江櫻制止了。
“奴婢真是沒用……還比不得姑娘半分。躺了這麼些天,不僅不能伺候姑娘,還頓頓讓夫人親自送飯過來,這哪裡還有個做奴婢的樣子……”雲璃倚靠在床頭,面色十分羞愧地說道。
從宮中回來之後,她整日不是頭疼便是冒虛汗,身上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還總是心神不寧的,大夫給她開了藥,說她是驚嚇過度了。
“當時情況兇險,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換誰能不後怕。”江櫻忍不住笑了兩聲,說道:“你儘管靜下心來養著便可,今日可覺得比昨日好些了嗎?”
雲璃聞言這才微微露了些笑意,對她點著頭說道:“勞姑娘掛念,奴婢覺得好多了。再歇上一晚,明早就能去姑娘房裡伺候了。”
“不必著急,得真養好了才行。”
“是。”
江櫻又囑咐了她兩句好生休息之類的話,見時辰已經不早,便讓雲璃早些睡下,自己則替她掩好門,走了出去。
她回到花廳的時候,江浪正與冬珠坐在那裡吃著茶,不知是說到了什麼,冬珠哈哈大笑了一陣。
“你那丫頭怎麼樣了?”
見江櫻回來,冬珠隨口問道。
“瞧著面色是好得差不多了。”江櫻本想坐下,但見時辰實在是不早了,便問道:“你們還不回酒樓歇息去嗎?”
“這就開始趕人了?”冬珠笑著看向江浪,‘挑撥’道:“瞧瞧你這是什麼妹妹——”
江浪不以為然地笑了兩聲。點頭道:“確實該回去了,明早還有些事情須得我去處理,待晚上再過來一起吃飯。”
說著,便站起了身來。
冬珠見狀,也放下了手裡的茶盞子。
江櫻笑著送二人出去。
“對了,下回你若是再進宮去看太后娘娘的話,記得再喊我一起與你同去。”剛跨出花廳的門檻兒。冬珠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