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怎麼辦?
縱然不想承認,但梁文青還是得面對事實——她的父親,此刻正面臨著隨時可能被拋棄的尷尬境地。
梁平只管吃著飯,未發一語。
然而正是這副好似根本不關他什麼事兒的模樣,愈發讓人覺得是在黯然神傷。
江櫻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道:“奶孃,哥哥信上只說要我回去同他一起處理些事情,但……能不能處理的好,我覺得還是個未知。”
畢竟二伯和三伯在連城雖說不是一手遮天。但至少也是人多勢眾,腳跟兒是穩的,而他們兄妹倆勢單力薄,單從表面來看,實力懸殊太大。
要想從二人手中將酒樓和宅子奪回來,實非易事。
“你這孩子!怎麼還沒回去呢就開始說起喪氣話來了!”莊氏瞪了江櫻一眼。
“櫻姐兒這也是未雨綢繆。”梁鎮長終於開口說話。
莊氏撇了一記冷眼過去,梁平便識趣的噤了聲。但那表情卻是怎麼看怎麼委屈。
“那總不能因為勝算不大就不回去了罷?大郎現如今可是在連城等著咱們回去呢——”莊氏面帶急色地向江櫻說道。
“我何時說過不回去了。”江櫻無奈笑道。“奶孃,我是覺得倘若真的將一江春貿然關了,就這麼去連城的話。萬一,我是指的萬一,若是沒能有個好結果,我們和哥哥豈不是連個退路都沒有了嗎?”
總覺得奶孃的態度有些過於急躁了。
雖說奶孃向來是個急性子。但江櫻還記得當時她們從連城逃來肅州之前,莊氏多是在疏導著她。教她不要將身外之物看得太重,留的青山在最緊要,勿要被這些仇怨給矇住了眼睛。
難道說是江浪的出現給了她必勝的信心嗎?
江櫻覺得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雖然,她真的看不出這位她哥哥身上究竟是有什麼特質。能讓奶孃如此信任……
作想間,江櫻繼續說道:“所以我想,連城那邊我自己先回去同哥哥會合便夠了。待探清了情況,奶孃你再回去也不遲……在此之前。奶孃不如就先留在肅州看好咱們的一江春,以防萬一我和哥哥不幸失手……也好有個退路不是——”
“這……”莊氏聽罷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梁平默默朝江櫻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這孩子,思慮周全啊。
“可……你一個人去連城,這外頭許多地方都在打仗,我焉能放心的下?”莊氏皺眉說道。
梁平不由也跟著皺了眉。
萍娘這話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