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住?
熟悉的酒館現在還開著嗎?
現在去尼維斯,那個醫療照護,多久才能排上隊?
格爾曼法師猶豫了再猶豫,糾結了再糾結。唉,有些人情,自己雖然不想動用,現在看上去,還是不得不動用了啊……
他在書桌抽屜裡翻了翻,精心挑選出一張最平整的、灑了銀粉的箋紙,又把羽毛筆削了又削。凝神定氣,開始寫信:
“我親愛的朋友林恩……”
和格爾曼法師相比,尼維斯戰神神殿的大主教,糾結的時間就短了許多。魔法議會的邀請函一到,這位大主教立刻在神殿裡點起人頭,準備出發去通天塔:
“去!都去!能抽出幾個抽幾個!不就是治療術嘛!你們一天天的,閒著也是閒著,多放幾個治療術就累死你們了?!”
“可是大主教閣下……”有那年輕一些的戰神牧師嘗試掙扎:
“我們又不是閒著沒事幹!我們一天天的,除了給戰士們治療,剩下的時間祈禱,做聖水,做治療卷軸,也沒有閒著的!至於把我們拉去給魔法師白乾活嗎?”
“誰白乾活了?誰白乾活了,啊?!”大主教鬚髮戟張,整個人看著幾乎大了一圈。厚重的手掌拍在桌上,一寸半厚的柚木桌子吱呀一聲,幾乎當場碎裂:
“這是去學本事!學治療法術!學治療法術需要什麼代價,需要我教你嗎?——法術學會了?學會就完事了?技巧呢?施法時機呢?”
“可是大主教閣下……這什麼溶栓神術,什麼醫療監護幫助冥想,我們真的需要嗎?”仍然有被點到的牧師試圖反抗:
“我們的戰士,都是在戰鬥中進階的,誰需要這個啊!就算我們這些聖職者,我們冥想進階,難道依靠的不是戰神的神恩嗎?”
“戰神的神恩怎麼說的來著?”大主教寸步不讓:
“我們要盡我們的一切努力,用盡我們的所有方法……”
他開了個頭。立刻,在場的所有戰神牧師,跟著整齊複誦:
“平時的訓練,戰前的準備,武器,盔甲,一切器械,以及我們的計謀和勇武。然後,才可祈求戰神的恩典……”
“所以你們明白了嗎?”大主教瞪著在場的牧師們,氣焰騰騰,把每一個有異議的傢伙都瞪得垂下頭去:
“有能學的治療術不學,有用得上的東西不用,算什麼‘用盡一切努力’?嗯?違背神的旨意,就是不虔誠的表現!
再說了,你們用不著,那些戰士還用得著呢!日常訓練,戰場交戰,有多少戰士被打破頭?外面出血,腦子裡面就不出血啦?!”
唉,這群鐵腦殼的傢伙喲。魔法議會搞出什麼新的東西,不趕緊貼上去學,還要他想辦法催著趕著。
看看隔壁自然教團,早就派了兩撥人去諾德馬克法師那邊,有什麼新法術都第一時間學會,不,人家乾脆參與研發;
留在這裡的自然牧師,也鑽頭探腦,和議會的人能走多近,就走多近。這不,議會那邊來了幾個精靈傳奇,自然教團長期有人待在那兒……
他連踢帶打,只差用上神術強制,把這群人全部押去了魔法議會。冥想室門口,和泉水神殿的大主教撞了個正著,大家裝作誰也沒看見誰,默然飄了過去——
不就是釋放治療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