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典上,明明白白地這樣寫著!
如果她還在光輝教廷的系統裡,她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斥責,絕罰,剝奪聖力,甚至直接上火刑架,前輩的下場,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
但是,所謂我的信仰直接歸於主,我的力量直接來源於主。接受了這個想法之後,她毅然決然地走出了修道院,來到北境。
她的力量並沒有因此衰減,她更能夠自由自在地做她想做的事,能得到有關剖腹產相關的更多知識。但她還是覺得不夠,她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知道更多!
瑞默爾大公爵微閉雙眼,輕輕點頭。人類啊,這就是人類啊,無論什麼理論,無論什麼壓迫,都壓抑不了他們追求生命、追求減少痛苦的渴望。
他們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樣,哪怕一把火燒掉了,哪怕冰雪壓了整整一個冬天,第二天,還是會爭先恐後地冒出頭來……
“那你呢?”方桌另外一邊,另一位老騎士,和一位鬚髮潔白的年邁聖職者,也在竊竊私語:
“你可是從特里爾大主教的領地跑過來的……接受別人的治療術,真的不怕信仰崩潰?”
“有什麼好怕的?”年邁的聖職者傲然一笑:
“病就是病,治療就是治療,治療術不如別人,就是不如別人。不如別人,去學就好了——”
“而且,還有一些病症,是沒有辦法透過治療術治癒的,或者只透過治療術治癒的。論文上寫的那些東西,有些我能理解,有些我理解不了……我拿到的的論文太少了……”
他懊惱地嘆了一口氣。教廷再怎麼嚴防死守,也不妨礙真正的高層,能經常拿到魔法議會的論文。但是,他的層級還不夠高,更何況苦修士本就遊離於教廷核心之外。
拿到的論文,東一篇,西一篇,總是湊不到一起。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去揣摩,去實踐,去學習:
“反正我是苦修士,偶爾消失一年兩年,他們也找不到我。再說了,我學會了,我用出來了,幫助了光輝之主的子民,那不就是在增添主的榮耀?”
你們高興就好。瑞默爾大公爵暗自撇嘴:人類啊,真能為自己的想法找理由。為了達成自己的願望,他們會用種種方法來說服自己,哪怕是向黑森林販賣光輝修女——
相比之下,這些千里迢迢,跑到尼維斯去接受治療、順便學習新型治療術的聖職者,嗯,還算是比較有“道德感”的?
新型的治療術,顯然對這些遠方來客,相當有吸引力。除了幾位聖職者,野蠻人薩滿也和獸人將軍在竊竊私語:
“這玩意兒我們學得會嗎?”
“我們能不能派人來學?”
“已經能夠給半步傳奇治療了……派一個治療者來學,如果學會了,我們這裡就再也不缺治療了!”
是的,這就是能治癒半步傳奇,顯示出來的威力。走到這一步,諾德馬克法師的治療術,終於可以說是自立門戶,獨樹一幟了——
而,只要他們顯示出開放的態度,越來越多的勢力,會自然倒向魔法議會,或者至少顯示出友善的態度。
誰不想群醫束手的時候,還有個地方可以救命呢?
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