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翻身趴在草坪上,撕心裂肺地咳了好大一會兒。賽瑞拉蹲在旁邊,不停替他拍背:
“哎呀哎呀……抱歉我手快了……現在還好嗎?好點了嗎?”
格雷特咳了半天,才淚眼朦朧,抬起頭來。撐著地面,喘兩口氣:
“賽瑞拉……你這果子哪來的……誰給你的……怎麼跟上次老師拿來酸我的一模一樣……”
入口醒神,立竿見影,補充精神力效果拔群。就這一顆果子下去,還沒吃完,他已經覺得大腦清醒了,四肢有力了,虛汗不出了。什麼?感覺身體被掏空?
不存在的!
“嘻嘻,就是上次和你回家鄉,你老師給我的呀。”賽瑞拉蹲在邊上輕笑:
“長老說,這些果子是他精心培育的,吃一顆,耗盡的精神力能全部補滿!別浪費了,快嚼啊!”
“嚼什麼嚼,牙都軟了……”
這麼酸的果子,會不會腐蝕牙釉質啊!牙釉質這個東西,一旦被腐蝕掉了,可是不能再生的!咳,這個世界或許有辦法,直接催動治療術,長一顆牙?
不管怎樣,格雷特一天之內,跑完了這片海灣所有的隔離檢疫點。確定人員安排、物資儲備、運作流程,查漏補缺。終於,到了檢驗成效的那一天——
“快快!快快快!所有人都動起來!船來了!”
村口望樓上,負責值守瞭望計程車兵高聲喊了起來。一邊喊,一邊拿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可能是銅鑼——也可能是臉盆——哐哐敲打。
頓時,隔離點內湧出一隊士兵,一隊村民。村民們在士兵的指引下,搬桌子,搬椅子,搬運各種物資,開水閘,放水……專門設定的廚房裡,也燃起了嫋嫋的炊煙。
好一陣亂哄哄的擾攘。還沒忙完,一艘飽經風霜的木船,已經晃晃悠悠,靠泊碼頭。
“這船挺大的,不知道要下來多少人……”
格雷特身邊,主持法師踮著腳,伸長脖子,遠遠望去。格雷特輕輕搖頭:
“不大,也就100噸左右吧。裝個百把人了不起了……最多,也……就……兩……百……”
他的聲音慢慢拉長。木船甲板上,嘩啦啦湧出來一大群人,提心吊膽,沿著跳板往下走。一群人下船,又是一群,又是一群,又是一群……
……好吧,我之前估算的海運死亡率,是照著海上運輸兩個月,要讓更多人撐到目的地算的。從尼德蘭到肯特王國要航行幾天?
霍爾海峽最窄處,只有幾十公里,順風順水,一天就能到了;到因弗尼斯會比較遠一點,但是無論如何,不會超過十天?
這樣的話,客運死亡率會大大降低,自然可著勁裝了。
格雷特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只見大批大批的貧民滿臉風霜,面帶驚恐,趕鴨子似的被趕了下來。剛踏上棧橋,立刻有士兵迎上去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