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近,他已經疼得不能平臥,甚至不能側臥,整夜整夜跪在床上。氣息無法貫通全身,也讓他絕了上升的指望。
“還有瓦格里安、龐多、嘉德……”
其他幾個主教也低下頭,做出祈禱的手勢,念出一個一個名字。這裡面,有些人是被斬斷了肢體,仍然練習不輟;
有些人是在戰場上被一矛穿胸,雖然救了回來,卻沒能完全康復;
有些人是遭到了詛咒,或者在冒險途中,被奇異的力量扭曲了肢體……
“如果他們能被治好……”
“那位諾德馬克法師……他行嗎?”又一位主教小聲提出疑問:
“畢竟,他只是……只是……”
講到這裡,頓了一頓,“只是”不下去了。最初打交道的時候,諾德馬克法師還只是個二級魔法師,在各位主教、甚至大主教心裡,一直留著這麼個印象:
他是個年輕的、級別很低的,有相當發展潛力的小法師。
但是才沒幾年,這個小法師已經扶搖直上,一路躥到8級。8級法師,是中階法師裡的高層,在任何地方都能獨當一面,無論如何,也沒法“只是”了。
而且他還是個治療者。以治療者的稀少程度,社會地位加兩級,都算正常。
“行不行,都是他了。”諾格拉大主教一錘定音:
“畢竟到現在為止,提出脊柱側彎概念的人,只有他一個;成功做過矯正手術——哪怕在狗身上——的治療者。如果擔心他能力不夠,可以向他學習,可以輔助他,但是,不能否定他。”
“戰神在上。”
他最後低沉地念了一句。左手,右手,主教們整齊劃一地垂下頭來,做出祈禱的手勢:
“戰神在上。”
短暫的祈禱結束,這個問題,便隨之過去。接著,賽倫主教舉起手,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直接請他治嗎?——會不會,比較危險?”
會議室的氣氛微微沉凝了一下。在脊椎上動手術,難度可想而知。高階戰士,能夠感受著自己的肌肉和骨骼,一點一點自我調整。但是,給別人調整,給別人治療……
論文裡,諾德馬克法師並不諱言,這個手術有極大的危險。之前實驗動物做一個死一個,做一個癱一個,也就是最近,才找到辦法降低風險。
“我們要不要,送一些等級比較低的戰士過去,讓他先試試手?”
一個坐在後排的年輕主教小聲道。轟的一下,整個會議室裡,當場就炸開了:
“怎麼可以做這種卑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