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大哥,把人抬到手術室去!”
手術室在治療所一樓西北角,距離大廳最遠,房門緊閉。擔架一抬起來,傷者牽動體內傷勢,立刻又開始低聲慘叫。老頭兒趕緊哀求:
“牧師大人,求您替他止止疼吧!這樣下去人都要疼死了!他要是忍不住掙扎的話,會傷的更重!”
“……我也想的啊。”馬修牧師無奈嘆息。“高階一點的神術,我都用的差不多了,剩下最後一個,要留著關鍵時候用的。低階神術又止不住疼……小格雷特,你幹什麼?”
“我來試試吧。”格雷特已經俯下身去。手指虛虛對準傷者背後,鐵條刺進去的地方,低聲唸誦咒文。法術一落下,馬修牧師就分明看見,傷者背部肌肉微微放鬆了一點。
格雷特手下不停,又繞到傷者正前方,再次施法。施法結束,俯身問道:
“……你好點了嗎?還很疼嗎?”
人類體表部分,痛覺神經分佈較多,比較敏感。內臟對痛覺其實不太敏感,當然,這根鐵桿真的插到要命的地方,牽扯神經疼痛,我也沒辦法了。只能儘量修正法術籠罩的範圍……
“好點了……”傷者虛弱地回答。年輕神官眼神驚訝,卻不好意思問,馬修牧師倒是當場問了出來:
“真的止疼了!小格雷特,你怎麼做到的?”
“回頭告訴你,”格雷特簡短地回答。他指揮旁人把傷者抬進手術室,擺好體位,自己掏出一小瓶甘油。在傷者腹部面板上抹了個遍,發動B超魔法:
“嗯,腹腔積液不是很多,看來裡面出血量還好……這杆子離肝臟有點遠……離脾臟也有點遠……腸道有問題,但是不大……腎臟……腎臟糟糕!”
他閉著眼睛嘴唇翕動,不停喃喃。旁人不管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都不敢打擾,閉嘴站在兩邊。格雷特檢查完畢,奔去洗手,同時回頭對馬修牧師叫道:
“馬修大哥,拿一把種子出來!你能找到最細的、藤蔓型別、上面沒有絨毛的種子!用酒精泡一泡,我要用!”
水聲嘩嘩。沒有專門的消毒洗手液,格雷特只能用最傳統的外科洗手法,一遍遍從指尖洗到上臂。洗完奔回傷者身前,往左手掌心抹了一條甘油,把馬修遞來的種子往上一撒。
種子在他手心暫時黏附了一條。格雷特右手貼在傷者腹部發動B超魔法,左手握住鐵桿,凝神催發種子——
纖細的、比髮絲也粗不了多少的藤蔓,從他手中搖曳而出。它們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彼此之間毫無縫隙,如同給鐵桿織出了一條碧綠的錦套,緊貼著鐵桿,無聲向前。
默不作聲地,深入了傷者腹腔當中,又從背部冒出頭來。然後,格雷特手掌猛一用力,那藤蔓似乎微微向內一縮,又向外幾不可見地膨脹了一下。
“馬修大哥,穩住鐵桿!順著它的方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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