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這些問題,是要看著孩子有沒有吃過、喝過,或者碰過一些他受不了的東西。”
“中毒?”
“不是中毒……”
大哥,剛剛那個解毒術誰放的啊?不就是您嗎?
費了半天口舌,累出一身汗,好容易解釋清楚“過敏”這玩意兒的表象。患兒白天玩耍的同伴也被叫了來,一共三個,大的不到十歲,小的看著只有四五歲。格雷特又細細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果然問出了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是鹹魚!掛在房樑上的鹹魚,我看到雷米掰了一塊!”
“你胡說!我們雷米最乖了,從來不偷吃東西!”
農婦像是護崽的母獸一樣跳了起來,張牙舞爪,聲音尖利。母親尖叫、孩子奔跑、男人喝止,大廳裡亂成一團,音量再次飈到120分貝。
格雷特大汗。他在滿廳嘈雜中奮力大喊一聲:
“都別吵了!——誰去把那條鹹魚拿過來!”
再怎麼懷疑是鹹魚惹的禍,現代醫學領域,也沒有哪個醫生敢不做試驗就下診斷。格雷特左手一條鹹魚,右手一碗清水,左看看,右看看——
“這是什麼魚?”
原諒他前世只知道吃,從來不買、也不會燒。燒好的菜擺在面前,還能認一認這是啥魚,一條生的魚放在面前,這個……
做不到,認不出,告辭。
好在他不認得,自有人認得。泉水女神的神官探出腦袋,饒有興趣地研究了片刻,肯定地下了結論:
“是鱈魚。——就是吃這東西鬧的?”
鱈魚就對了。格雷特暗暗點頭:這種內陸地區的人,平常吃不到海魚,偶爾吃一次引發過敏,再正常不過。他笑著向神官點了點頭:
“我估計可能性不小。不過,還是得驗證一下。”
“怎麼驗證?——讓孩子再吃一次嗎?”
“……”
格雷特大汗:
“喉頭腫成這樣了,你讓他吃,他也要咽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