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移動施法,移動狀態下不斷改變法術覆蓋……這些技巧確實很重要,也確實很高階,可師兄,我是治療者!
我的施法物件都是安靜的病人,至少,不需要我自己跳來跳去啊!拿這種標準來要求我,真的沒有必要!
精靈們的步伐,堅定地向內推進。格雷特認真感受著自然之力在法陣當中的流轉,漸漸地,自己也加入了進去:
呼喚自然之力,吞吐自然之力,引導自然之力流轉。格雷特感覺,自己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自然之力流過身體,打個轉,再滔滔地流了出去。
在這個過程中,自然之力沒有增幅,沒有憑空增多。格雷特也沒有像那幾位長老一樣,盡力輸出體內的自然之力:
他才幾級啊?
他體內這點自然之力,一小桶水,經得起幾瓢舀?
他還想跟到最後,看到最後,目前為止,情勢還很穩定,不用他這麼出死力呢!
但是,流過他這個節點的力量,被梳理得更加穩定,也更加細膩。落在大地上,呼喚大地生機的時候,反應也更加靈敏了些。
隨著他們的步伐,一條寬闊的綠道,筆直地向汙染區中央延伸,宛如有人拿著飽蘸了綠顏料的畫筆,在地面上用力劃了一道綠線。
雨林的生機,本來就是世上最為豐沛的地方,自然狀態沒有人砍伐,一個季節就能長得找不到路。更何況,這是四位傳奇施法者,再加上一大批高階施法者,聯合施法。
除了奮力殺戮的精靈戰士們,所有的施法者,都在努力吞吐著自然之力。連阿帕潔白的皮毛上,都閃起了瑩瑩的淨化之光——
銀月鹿本來就有淨化、治療的力量,啃掉了一根獨角獸的長角之後,這種力量越發強大。四蹄踏地,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漾開一圈小小的熒光。
從汙染區外緣,走到汙染區內側、精靈秘境邊緣。法希姆長老並沒有急著往裡走,而是現場造起石屋,讓大家原地過夜、修整。
第二天,隊伍折而向外,貼著原來的那道綠線,又劃出一道寬闊的線條。
如此來來回回,反覆塗抹。終於,在戰士們努力的殺戮,和施法者們連續幾十天的淨化之下,整個汙染區的山林,都已經蒙上了一層嶄新的綠意。
而四位精靈長老,站成一排,隔著被摧殘得搖搖欲墜的封印,遙望秘境中心,那座曾經光華萬千、神聖異常的山頭。四個人,四雙眼,熱淚長流。
入目處,山殘水斷,石爛巖焦。
精靈們的聖地,精靈們曾經的王廷所在,曾經集中了最強的魔法、最神秘的知識,集中了所有精靈希望和憧憬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片毫無生氣的焦黑。
“……無論如何,礦脈裡的火焰,終於熄滅了。”
良久良久,年齡最長的卡雷恩長老,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雙手翻飛,一點一點亮光飛入外層封印,展開成七彩流離的光幕。老人盯著光幕許久,忽然轉向格雷特:
“小格雷特,明天進秘境,你就不要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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