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使我們幹活還挺理直氣壯的——”
“那也得幫他傳話啊,不然呢?”
咒法系的評審會委員笑著應了一聲。他喃喃唸誦幾句,手頭騰起一個光球,核桃大小,七彩流轉。這位法師低聲重複了一遍格雷特的要求,手指一彈,光球迅如流星,從門縫飛出。
一路旋轉,一路發光,照亮夜空,向前方的搜尋隊飛去。
暗夜中,馬庫斯·佈雷諾拼命奔跑。
他本想往城裡逃。那個間諜據點的負責人,飯店老闆,哪怕信仰已經被汙染了,應該也不至於立刻出賣他。至不濟,也能找到一條渠道,幫他把東西傳回去。
只要傳回去就完成了任務。完成任務就有積分,有了積分,即使他自己不能用了,他的女兒,也可以換取一份聖輝藥劑,成為騎士……
女兒……
馬庫斯·佈雷諾咳出一口血痰,感覺呼吸稍微通暢了一些。後方馬蹄聲還在不斷傳來,正後方,左後,右後。追兵撒開了一張大網,從城區方向把他兜住,不停往郊外轟趕。
聽聲音至少有三隊以上,幾十匹馬。那個才二級、三級的小法師,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而且還帶了狗。
激烈的犬吠聲從背後壓上來,馬庫斯·佈雷諾咬咬牙,撲進一條溪流。冬天冰冷的溪水瞬間沒頂,激得他打了個冷戰,胸口立刻又是一悶。
呼吸越來越艱難了……再這樣下去,他的實力,連五級騎士都要打不過了……
他強迫自己蹚水向下走了一段,渡過溪流,又折向上遊。從尼維斯城向東北方向出發,沿著河一直走一直走,走過大河、走過湖泊、走過運河,可以到達另外一邊的海岸。如果真能逃到那一頭海邊,教會在入海口的克羅莫城,還有一個大的據點。
涉水而行爭取了一段時間,卻不像馬庫斯期望的那麼多。天色漸亮時,身後犬吠狺狺,追兵再一次趕了上來。馬庫斯一咬牙,索性向後折返,奔了一段路後,騰身上樹,趴在了路邊的樹梢上。
“在前面!”
“在前面!”
五個騎兵牽著獵犬、拉著戰馬趕來。最後一個人剛剛走過,馬庫斯忽然落下樹梢,匕首在那人頸項上一勒。一道鮮血飈出,他悶不吭聲,又向倒數第二個撲了過去。
前面三個聞聲驚覺。馬庫斯咬緊牙關,匕首狂舞。第三個騎兵倒地、第四個騎兵倒地……眼看就要幹掉最後一個,他忽然胸口一悶,又咳出了一口鮮血。
就這手上一慢的工夫,一把鋼刀,迎面劈下。
馬庫斯險之又險地讓了一讓,左肩劇痛,仍然被削掉了一大塊肉。他忍住疼痛,幹掉最後那個騎兵,順手一刀,又幹掉了咬住他小腿不放的獵犬。
實力下降太厲害了……那個小法師,到底對他下了什麼陰毒法術?哪怕只有五級騎士的實力,他幹掉那一隊人,都不可能受傷……
馬庫斯按住胸口,猛咳兩聲。他扒下一套騎兵衣服換上,又給自己挑了一匹戰馬,把死去的騎兵們各自捆上戰馬,向不同方向各加一鞭,遠遠趕走。
繼續趕路!
逃出去,或者,找到一個教會安設的傳送點,把東西傳送回去!
(兩個三千字!又完成了一個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