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把那瓶子拎起來啊!瓶子一定要比胸部低!”
哎喲,沒有一支靠譜的急診團隊,真是心累。
格雷特和安普頓主教忙忙碌碌,手腳不停;
塞瑞拉跟在格雷特身後,一邊聽從他的吩咐,為病人做心肺復甦,一邊偷偷的丟治療術;
忙著忙著,樓梯上咚咚咚腳步聲響,一大群人走了下來。以勒布朗大法師為首,矮人、野蠻人、血族、獸人,甲板上的貴賓們,紛紛過來觀察炮艙的情況:
“哎呀,好像有人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布羅克長老潔白的羽氅上,淡淡光芒已經亮了起來。哎,既然確認過議會戰艦的戰鬥力,那麼適當示好,也是應該的嘛!
有他帶頭,矮人長老立刻捲袖子跟上。幾位高階治療者一起動手,連魔法師們也沒有閒著——格雷特百忙當中抬起頭,大叫一聲:
“法師伎倆!給傷員清創!”
這些灰塵啊、鐵屑啊、木片啊、火藥啊,弄出來的擦傷,刺入淺表肌體,用清潔術來清創最方便了!
白光閃爍。地面上或坐或躺的幾十名傷員,先是被清潔術清理一新,然後,治療輕傷、治療中度傷、治療重傷迎頭灑下:
血流不止的止血,骨折的接骨,皮破肉爛的創面癒合。一遍料理完,不說生死人、肉白骨吧,至少命都保住了,傷勢麼,也勉強能算好了。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了……”
格雷特抹了一把汗,奔向傷得最重的那位騎士。騎士胸口仍然懟著鐵炮殘骸,四個水手分成兩排,兩左兩右,扶著鐵炮不讓它移動。安普頓主教站在旁邊,滿頭大汗,手上治療術閃爍不止。
他求救地望向格雷特,卻沒好意思開口:
他是七級牧師,格雷特是五級牧師。他忙到現在,格雷特又何嘗沒有忙到現在?
格雷特直接在騎士面前蹲了下來,開始檢查生命體徵。瞳孔,對光反射存在,還沒散大;呼吸,還有,雖然很微弱;頸動脈,有微弱搏動;血壓……
他三把兩把,掏出有創血壓計,插進患者橈動脈。讀數一出來,格雷特便緊緊地皺起了眉:
舒張壓10,收縮壓40!
這也就是有創血壓計,如果是無創的,基本上已經測不到了!
“得立刻輸血!”他小聲嘀咕。問題在於,現在開始一個個抓人測血型、或者交叉配血,耗費的時間……
格雷特一咬牙,掏出一套消過毒的針頭、密封的林格液瓶,連上藤蔓,刺入傷者肱靜脈。瓶子剛剛掛起,液體就成溜地滑入了傷者血管。
“他氣息變強了!”另一邊,安普頓主教驚喜道。
膠體能爭取一點時間,但是不多。還是需要輸血,輸血、腎上腺素、多巴胺、手術,多管齊下,才能保住患者的生命。
格雷特舉目四望,眼前忽然一暗,那位血族侯爵站到他面前,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