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劇作上來說,是一個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多起伏的故事。
但周雲也沒有想到,文冰在第一天開拍的時候,直接說:“你自己發揮,想怎麼演怎麼演,就當是真實生活一樣,我扛著攝影機來抓你。”
周雲一臉震驚。
“那對白呢?”周雲說,“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嗎?”
“我會跟你對詞的。”文冰說。
這是周雲從來沒有體驗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拍攝方式。
周雲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演。
因為文冰根本就不喊咔。
周雲頭一次在鏡頭前面這麼不知所措。
文冰沒想到周雲一直進不了狀態。
“為什麼?”他問。
周雲說:“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演,有一種很吃力的感覺,演著演著,我自己就會笑場,根本不信任我所處的情境。”
文冰鎖眉沉思。
“抱歉,導演,我確實從來沒有這麼拍過。”周雲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可能,我可能需要跟你多聊一下,我現在完全不瞭解你想要的效果。”
“我不想要任何效果。”文冰悶悶地說。
周雲聽到文冰這麼說,心中略有所動。
“導演,我們聊一下,好嗎?”周雲說,“其實我們現在互相都不瞭解,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也很難互相信任。”
文冰拿了瓶酒,說:“喝酒吧。”
周雲笑了起來,點頭,說:“好。”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讀過劇本了,你覺得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電影?”文冰拿起酒杯,卻沒跟周雲碰一下,直接自己喝了一口。
周雲若有所思,說:“我不知道,我讀完劇本以後,其實感覺有點像是什麼東西梗在心裡面,不舒服,知道原來這個一直待在我身邊跟我生活的人早就離開了我以後,我——我是指作為讀者或者未來觀眾的我,有一種忽然恍然大悟的難受,尤其是,何韻說出最後那句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