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收到了魏軍全軍覆沒的訊息後,此前戰戰兢兢駐紮在江邊渡北岸的三縫縣兵,自然早就一鬨而散,連滾帶爬的逃回了三縫縣城閉城自保,同時在漢軍的泡麵和糖果收買下,被三縫縣兵強徵而來的船伕民工,也喜笑顏開的跑來了給漢軍幫忙,很快就利用魏軍留下的物資和船隻,在江邊渡上搭建起了一道簡易浮橋,方便了魏軍俘虜的自擇去留。
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張志才大模大樣的下令將牽弘、田續、杜鑫和閻宇等主要俘虜押到面前處置,結果牽弘倒也沒給曹魏和他的父親牽招丟臉,把押到了張志的面前後,不僅沒有向張志下跪,還掙扎著吼叫道:“牽弘不降!牽弘不降!狗賊,有膽子就殺了本帥,要本帥向你這個狗賊投降,你是白日做夢!”
“行了,牽大帥,別喊了,省一點力氣吧。”
張志懶洋洋的打斷牽弘,神情輕鬆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就算你牽弘老兒今天向本都督跪地請降,本都督也絕對不會饒了你!這麼多魏賊戰俘,誰都可以自己選擇去留,惟獨你這個老匹夫,本都督是非殺不可!”
沒想到張志會是這麼一個態度,不要說牽弘了,就連爨谷和楊稷等漢軍將領全部都是驚訝愕然,忍不住扭頭去看張志,張志則早就料到眾人會是這麼一個反應,說道:“很奇怪是不是?牽弘是魏賊老將,這一次魏賊軍隊的全軍主帥,如果能夠把他招攬投降,肯定對我們大漢軍隊的聲望大有益助,這個道理本都督懂。但不管接受牽弘投降對我們多有利,本都督都絕不饒他,一定要將他斬首問罪!”
“都督,能問為什麼嗎?”爨谷好奇問道。
“答案是四個字,谷昌,秦臧。”
張志慢條斯理的回答道:“本帥已經派人仔細查問過了,在谷昌的時候,是牽弘這個老匹夫下令劫奪民糧,公然下令有反抗者可以立即處死,縱容魏賊士卒殺害了許多的谷昌百姓,然後又下令縱火焚城,燒死了更多的無辜百姓,讓無數的谷昌百姓無家可歸。再接著,又是這個老匹夫命令軍隊輕裝上前,縱火燒燬了秦臧城池,讓更多的無辜百姓可歸,也讓許多的可憐百姓葬身火海,可以說是罪惡滔天,死有餘辜!”
“所以。”張志又說道:“今天就算牽弘這個老匹夫願意投降歸順,本都督也要將他斬首問罪,拿他的腦袋給秦臧和谷昌的無辜百姓一個交代,然後還要把他的屍骸交給秦臧和谷昌的百姓任意發落,讓所有的魏賊將帥都知道,肆意荼毒我大漢百姓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爨谷和楊稷等人默然,牽弘則咆哮道:“張志小兒,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老夫可以,為什麼要把老夫的屍身交給百姓凌辱?自古以來,那一個將帥帶兵打仗,不是手段不用其極?老夫為了讓你無法就地籌糧,下令縱火焚城,有什麼錯?!”
“放你孃的狗臭屁!”
張志突然翻臉,破口大罵道:“自我們大漢的昭烈帝起兵三興炎漢開始,我們大漢軍隊幾曾做過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我們大漢昭烈皇帝做過沒有?諸葛丞相做過沒有?姜維大將軍做過沒有?本都督在毋斂起兵至今已經一年,又可曾做過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你如果能夠找出一例,本都督今天不但不殺你,還馬上就放你走,你說啊,我們大漢軍隊做過這種屠城焚城的事沒有?!”
牽弘徹底啞口無言,也這才想起蜀漢這幫理想主義瘋子,確實沒有那怕一名統帥將領做過屠城焚城的事,張志則餘怒為消,吼叫道:“來人,把牽弘老兒推出去斬首,將他首級傳視魏軍俘虜,讓那些想回去的魏軍俘虜回去告訴魏賊將帥,下令在我大漢土地上焚城害民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親兵唱諾,立即上前來押牽弘,杜鑫一看急了,忙大喝道:“慢著!張都督,大帥對罪將有知遇之恩,至今沒有回報,罪將杜鑫情願代替大帥而死,請都督放我們大帥一條活路!”
“杜鑫,杜將軍。”張志開口,說道:“本都督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知道在魏賊諸將裡,你是惟一一個勉強還算有點良知的人,沒有象其他的魏賊將領一樣,不把我們大漢的舊卒徹底不當人看,你被俘之後,還有一些大漢舊卒請求他們的上峰出面,向本都督替你求情,所以你放心,本都督肯定不會殺你,還一定會讓你自己選擇去留。”
“但是,你的要求不能答應。”張志又說道:“因為本都督不能開這個先例,如果本都督答應了你的請求,那麼以後其他的魏軍將帥肯定會放心的荼毒大漢百姓,而不用去顧忌後果。”
“都督!罪將求你了——!”
杜鑫再次掙扎懇求,張志卻無動於衷,說道:“行了,不用說了,看在你的良知份上,本都督準你去給牽弘老兒喂一杯餞行酒,讓他喝了酒再上路,也準你把牽弘老兒的一件信物帶回去,給他的家人做一個紀念。去吧。”
杜鑫嚎啕大哭的拼命替牽弘求饒,張志則搖了搖頭,又催促漢軍士卒把牽弘推出去當眾處斬,同時讓杜鑫去給牽弘喂上最後一杯酒然後安心上路,結果還是在牽弘和杜鑫被押出去後,張志才把目光轉向田續,微笑著說道:“田續,田將軍。”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身體虛弱的田續顫抖得如同寒風中的麻雀,哀求道:“都督,罪將是主動投降的,罪將沒敢反抗,求都督饒罪將一命,罪將情願……。”
“不用多說了。”張志照例打斷田續的哀求,說道:“本都督已經仔細瞭解過你的情況,你同樣是罪該萬死,魏賊諸將之中,就數你對待曾經的大漢士卒最為刻薄,多次進言獻策,唆使牽弘驅逐曾經的大漢將士故意送死,居心險惡,罪不容誅。”
“但是你運氣好,也或者是你太狡猾。”張志又說道:“只是出餿主意唆使牽弘這麼幹,自己卻從不親自動手,所以大漢舊卒基本上都不知道是你在背後使壞,恨牽弘遠遠勝過很你,再加上你是主動投降,還命令你的親兵放下武器投降,所以本都督也只能是按照自己定下的規矩,饒你一條活命,放你回去和家人團聚。”
“謝都督,謝都督,都督大恩,罪將沒齒難忘。”
田續一聽大喜,趕緊向張志連連頓首道謝,張志則又說道:“別急著謝我,本都督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鑑於你一再歧視虐待大漢舊卒,多次唆使牽弘讓大漢舊卒故意送死,間接導致眾多大漢舊卒無辜慘死,本都督定你髡髮黥面之刑,你可服氣?”
“髡髮黥面?”田續傻眼了,顫抖著哀求道:“都督,能不能只髡髮就行了?罪將已經瞎了一隻眼睛,如果再黥了面,罪將就再也沒臉見人了啊。”
“這麼輕了還不夠?”張志冷笑問道:“要不要本都督把你現在就交給那些大漢舊卒,然後再把你在牽弘面前出的那些餿主意告訴他們,讓他們決定如何處置你?”
“夠了,夠了。”田續趕緊改口,向張志連連磕頭道謝道:“多謝都督饒命之恩,多謝都督饒命之恩。”
“押出去,髡髮黥面!”張志喝道:“在這個匹夫的臉上黥上‘禽獸’二字,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個匹夫是個心狠手辣、人面獸心的無恥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