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查砼自己都難以置信,竟然能從雜物間逃出來,這個洞肯定是被某一個人扒出來的,能將磚塊扒掉可見他費了不少功夫,還有,這個洞一定獄警不為所知,不然還會不修補?還會把自己關在這裡?查砼注意到洞外有些零星的炭塊,可能之前這裡有炭堆,由於食堂需求量大,現在所剩無幾了,不然查砼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就出來。
查砼現在站在外面已經沒了那種重生的感覺了,而是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迷茫,自己到底出來要幹嘛?查砼出來前沒有考慮清楚,看到有個洞就一心想著要出來,沒有多想。查砼一直在原地站著,不敢來回移動,因為他知道監獄中四處都有攝像頭,還有警惕性很高的巡邏獄警。現在,查砼在糾結,要不要重回雜物間,從發現這個洞到現在內心已經澎湃了好幾個小時了,如果就這麼回去,查砼多少有點不甘。
但是,不甘歸不甘,還是需要冷靜思考的,這個洞肯定是某一個被關在雜物間的犯人扒的,他能扒出這個洞且不被獄警發現,說明什麼?說明他徒然扒了這麼一個洞,他沒有越獄,如果他越獄成功,獄警豈能不徹查原因,這個洞豈能不被發現。在冷靜思考過後,查砼那顆之前還澎湃的心已經冰涼了,今晚算是白忙活了,心冰涼之後查砼才感覺到自己肚子餓得咕咕叫,晚飯沒來得及吃就被凌雲陷害了。
就在查砼準備重回雜物間時,不遠處出現了一雙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查砼,目測這雙眼睛所處的高度像是個動物,查砼忐忑的心漸趨平靜,開始俯身要趴回去時,這個動物突然大叫了一聲,這叫聲把查砼的心臟快嚇了出來,這是一條狗。
上次,凌雲從這個洞成功越出高牆,但監控什麼都沒拍到,為了避免再發生這種事情,特意買了幾條狗,現在看來狗確實彌補了監控的弊端,在監控的盲區狗成功發現了查砼。
狗開始慢慢向查砼靠近,情急之下查砼把炭塊拋去,想把狗擊退,這反而把狗激怒了。像條瘋狗一樣撲來,查砼嚇得大聲喊叫,用雙腿蹬踹,狗很快咬住了腿,開始撕扯,查砼撕心裂肺般哭喊起來,另外幾條狗也聞聲狂吠而來,一時間監獄中的寂靜被打破了,狗聲四起。
牢房中的犯人都被驚醒了,凌雲跳下床趴在窗戶上向外望去,聲音是從雜物間那裡傳來的,獄警也紛紛向那裡跑去,很顯然查砼出事了。在獄警的參與下狗識趣地不再吠叫了,但凌雲的哭喊依然撕心裂肺,很快,救護車來了,將重傷的查砼拉往醫院了,監獄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但凌雲的內心難以歸於平靜了,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李耳朵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能想象發生了什麼事嗎?知道這種事的後果嗎?”李耳朵說道。
凌雲嘴中一直嘀咕:“他一定是逃出來了,一定是逃出來了。”
“我們明天下午就要出獄了,明天下午。”
這點凌雲無比的清楚,沒時間了,今晚的事情凌雲想去補救可能都沒時間了。
後半夜凌雲無法入眠,李耳朵也是,一直捱到了天亮,昨晚的事情不脛而走,大清早大家都紛紛議論,但不是揣測性地議論,都非常地一致,像是誰釋出過權威的宣告似的,說查砼把雜物間的磚塊扒掉,爬了出來,準備越獄時被狗發現了,要不是獄警及時解救非被咬死不可。
昨晚查砼被狗撕咬是否嚴重,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膽大包天逃出雜物間,妄想越獄,這足以增加查砼的刑期,兩個月或者三個月。昨晚獄警及時將狗制止,查砼傷的應該不慘重,頂多一個月就會出院,回來後就不會再被禁閉了,而是要在牢房服所增加的刑期。如此一來最開心的非疤子莫屬,他又沒有越獄的必要了,他有了更為充足的時間可以在獄中報仇,對此凌雲無能為力,只能惱火,惱火自己的計劃再次受阻。
發生的事情果然和凌雲所擔心的出奇地一致,真是糟糕透了,凌雲現在煩躁無比,本來一切都在按照預想進行著,只過了一個夜晚,一切都變了,今天下午就要出獄了,凌雲對目前的狀況真的手束無策。
有人輕輕拍了幾下凌雲的肩膀,像是在安慰,或許是哥哥凌風。
“讓我安靜一會兒。”凌雲垂頭喪氣地說道。
“你現在的心情我理解,就像昨天得知查砼被禁,當時我的心情就是你現在這樣。”說完這句話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凌雲回身看到原來是疤子,咳嗽過後他樂呵呵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凌雲,有時候人是勝不了天的,執意要去改變天意是徒勞的,查砼入獄,我在獄中報仇,這就是天意。”
凌雲現在沒有心情和疤子鬥嘴,只是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到頭來都徒然了,這似乎真的是天意,老天在和自己作對。
疤子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退出打亂了你的計劃,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不是活菩薩,沒有必要玉成你的計劃吧!”
“你就不能幫幫我嗎?”凌雲用乞求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