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鎮派出所沒有自己的解剖室,所以兩人解剖的地方是借用了鎮殯儀館的一個房間。換好解剖服的羅、林二人對著屍體鞠了個躬便算是正式開始屍檢工作了。
胸腹腔的解剖可以說很順利也可以說很不順利,順利的是雖然火勢很猛,但死者內臟都基本保持完整,不順利的是兩人並沒有發現明顯外在傷痕。
由於表皮已經炭化,無法透過觀察紅斑、水皰來判斷死者被燒時有無生活反應,所以接下來,羅英需要切開死者氣管和肺臟,透過檢視有無吸入菸灰炭末,有沒有出現熱灼傷,來判斷死者是死於火海中還是死後焚屍。
羅英用止血鉗夾住氣管的一端,輕輕的劃開,裡面乾乾淨淨的,既沒有菸灰也沒有熱灼傷,肺臟同樣是這樣。這也證實了死者是死後被焚屍的。
屍體上沒有損傷外加排除了燒死的可能,需要測量、拍照、區域性解剖的工作就大大減少了,於是羅英跟林術開始仔細地對死者頸部進行解剖,逐層分離肌肉後發現深層肌肉有明顯的的出現反應,相對的舌骨也骨折了。終上所述,死者死因是被扼壓頸部造成的機械性窒息。
林術解剖結束回到鎮派出所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此時的邢邪正皺著眉坐在茶几前抽著煙,桌上的菸灰缸上早就堆滿了菸頭,看得出調查開展的不太順利。
看到了林術的到來,邢邪用力地又吸了一口手裡的煙,隨後將煙捻熄在菸灰缸中,“都過來開個小會吧。”
一反常態的邢邪插著口袋站起來先開始了,“案發地離鳳陽村只有150米,每年這個時候鳳陽村都會因為有著一個開滿荷花的池塘吸而引不少人來觀賞,且恰逢7月暑假,人員流動性太大,屍源確定的工作推進緩慢。”說完就無奈的聳聳肩望向了齊欣。
齊欣也很識趣地接過下一棒,“現場可能因為來往村民過多,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資訊,我們分析了死者衣物殘片,發現都是些常見的材質,對屍源確定沒什麼幫助。另外死者身上有引燃劑的痕跡,是食用油。”
“到你了,小子。”邢邪用手託著顴骨盯著林術。
林術拿著屍檢報告,開始解讀:“死者,女,38歲,身高160CM,死因是被扼壓頸部造成的機械性窒息,然後被焚屍。至於屍體最後呈現出來的祈禱狀形成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大火焚燒導致的也可能是兇手特意處理的,甚至是屍體轉移的時候運輸工具導致的。”
“死亡時間能確定嗎?”邢邪用筆一下一下地戳著面前的筆記本問。
“我們切開了死者的胃還有十二指腸,裡面有米飯、肉類、蔬菜,從胃部內容物基本排空的情況來看,死亡時間離末次進食大約46小時。”
“也就是說我們還是不能確定屍源。”邢邪有些失望地翻了下白眼。
“那個邢隊,我這邊可能有些有用的資訊。”鎮派出所的一名民警用著不肯定的語氣提了一句,“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接鳳陽村群眾電話投訴說,村西邊路口被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堵塞了一個早上,我們按照群眾提供的車牌號聯絡了車主,發現手機怎麼樣都打不通,然後我們查詢了車主資訊,車主叫孫莉,鳳陽村人,而且正好38歲。”
聞言,邢邪頓時就拍案而起,咧著嘴笑:“村子西邊不是正好對著案發現場嗎,這可是重要線索啊。馬上去調取孫莉的資訊,看他有沒有什麼親人用來比對屍體DNA資訊,另外齊欣你們去那輛白色的小轎車看看有沒有什麼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