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年紀六十,留著白鬍子,穿著一件灰袍,身上揹著個藥箱,在安夫人旁邊躺著的一個傷的最重的少女面前蹲了下來,並將手搭在她手臂上。
幾秒鐘之後,又將手放開。
他眉心緊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看向了安夫人。
安夫人本就是個心善的,見大夫蹙眉,以為自個旁邊的丫頭出了什麼事,忙道:“大夫,可是我身旁的丫頭有什麼毛病,或者在剛才受了驚嚇導致出了什麼問題嗎?若有的話您儘管說,不必擔心,”
“倒也沒什麼大事。”大夫聽到安夫人說的,眉頭舒解了開來,“只是這姑娘體質弱,牢兵又打的太重了,故暈倒了罷了。待我給她開幾服藥,並一次個幾針,把藥讓他按時吃了就沒事了。”
老大夫說著,開啟了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包銀針還有一張紙,還有一根毛筆,已地為桌,就這麼寫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他寫好了,而那位姑娘也醒了過來。
見姑娘清醒,一個頭戴金簪,穿著的華麗錦袍,此刻卻有些狼狽的婦人跑了過來。只見她蹲下身子,面露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姑娘:“意兒,你醒了。”
面前的華服女人正是安府二姨娘,名字叫做劉豔。而這個躺在她懷裡的姑娘就是她的獨生女,安意。
若說貝可是安賢最得寵的妾室,安意就是安賢最得寵的女兒。明明是個庶女卻享受到了安夫人所生的嫡女的待遇,甚至於比嫡女的待遇還要好。
在這種待遇之下,安意養成了嬌縱跋扈的性子。如今從天堂墮入地獄,生活水平又一降在降,故叫罵的最為厲害。可如今她渾身是傷,再也沒了力氣叫罵,所以安靜了許多。她從劉豔身上起來,弱弱的說道:“姨娘,姨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瞎說什麼呢。”劉豔抱著安意的頭,“大夫已經給你看過了,沒事的啊,沒事的啊。”
“嗚嗚嗚。”安意輕聲哭了出來,“那些人簡直就是瘋子,瘋子,連一個女子都不放過,娘我好怕,好怕啊。”
此刻的安意,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中,一個勁的說自己好怕好怕,弄得所有人心緒不寧。
這個屋子又不止安意一個女子,要說怕所有女人都怕,再說了,安意會被打純粹是因為她作死,怪得了誰。
安夫人如此想著,冷冷的看著那兩個賣慘賣的過頭的。
她薄唇輕啟,顯然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多說。
這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她擔心自家那個兒子,不想和自家這兩個說話,於是就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
不知是安意和劉豔演的太過了還是什麼的,竟然沒有發現這一個牢裡目光變了又變,而是一個勁的安慰著自己閨女。
“姨娘在呢,沒事的啊。”
不知安慰了多久,安意才恢復了心神,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劉豔見人睡著,猛的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一個相對於比較軟的茅草上,又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這時,她才注意到神色各異的一堆人。劉豔本想直接發火,責問他們看他作甚,可在看到眸子冰冷的老夫人和安夫人時閉了嘴,而是弱弱的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劉豔是青樓出聲,長相妖媚,一舉一動都能把人迷的心神亂顫,可以說是除了貝可之外最受寵的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