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個隨侍,又不是什麼可以和自家君上並肩的神君。作為隨侍,最多隻能提一點意見,做下別人出氣筒。可別人不聽,自己就算提再多的意見也沒用。
幸運的是,青尋並沒有尷尬太久,一封信出現在正在想事情的納蘭謙面前。納蘭謙眉頭輕蹙,伸手將信展開。
青尋趁人不注意,往信紙上撇了一眼。雖只是一眼,便讓他看清了信上所寫的內容,以及寫這封信的人名字。
納蘭謙。
不,應該說是納蘭謙的分身。
“江煥表現得太過,完全不像出生於普通的書香世家的樣子,凌琛會懷疑倒也不奇怪。”納蘭謙垂眸,眸子裡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色彩,“不過江煥那人,應該有辦法解決的。就算沒辦法,他也會求助百里傲或者其他人的。本君,就不用多管閒事了。”
明明很希望自己能夠幫他忙,卻裝成一副什麼都不想做的樣子,可真是,令人發笑。
青尋這麼想,也就真的這麼笑出來了。
“不許笑!”納蘭謙惡狠狠的瞪了青尋一眼,見青尋安分守己,不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不再幹瞪著眼,而是手指一轉,在涼州的那位納蘭謙給自己的信上面寫起字來。
“依我對江煥的瞭解,他既然肯讓凌琛派人去涼州查,那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你查下他準備了什麼,然後按照他準備的做就可以了。”
說著,納蘭謙動了動手指,將其弄成千紙鶴模樣,把信放飛了出去。
梧桐居。
江煥一邊做自己的政事,一邊指使蘇祁白觀察涼州那邊的情況。在看到“納蘭謙”時,蘇祁白猛的一愣。在看到那位納蘭謙從檔案室拿出江煥的卷宗時,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雖然不知道納蘭謙為什麼會有分身殘留在涼州,但他對納蘭謙的事不感興趣,也就這麼算了。反正江煥弄的資料發揮了他的作用,縱然那些侍衛怎麼也查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涼州。
納蘭謙和皇宮裡派來的人痛快的聊起天來,他本就是個會聊的性子,只說這麼個幾句就能逗到別人心裡發笑,那些人也喜歡上了納蘭謙,逐漸將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
“大家平常這麼辛苦的啊。”納蘭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感嘆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豈止是辛苦,簡直是辛苦的不得了。”領頭的侍衛說著,“主上信任江大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真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瘋,突然要查他資料。”
侍衛和納蘭謙交流了許久,逐漸放下了心,將在心裡抱怨了幾十次的話說給他聽。
“心疼一下你。”納蘭謙拍了拍他背,又喝了一口桌子上放著的酒,將懷裡的東西拿出,交給了侍衛:“對了,我已經找到了你們嘴裡那位叫江煥的人的資料了,給。”
“多謝。”侍衛接過資料,卻沒直接看,而是將資料放在一邊,繼續喝起酒。
很快的,所有人都醉倒在地。
“搞定!”納蘭謙拍了拍手。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頭一陣眩暈。而後,一個千紙鶴就門口飛入。
“回了?”納蘭謙看著青色的紙鶴,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京城裡的那位正身喜歡青色的東西,幾乎什麼東西都要用青色,這點除了他那幾個貼身的侍衛,還有自己這個分身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