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聰明伶俐的江煥,在納蘭謙這個事情上成功的犯了難。
這不說吧,納蘭謙這個傢伙畢竟對自己有恩,而自己呢,又不是一個喜歡拖著別人的恩情不還的。他對自己有恩,那自己就必須得想辦法把恩情還給他,要不然這個恩情越來越大,甚至於無論自己怎麼還都還不了,還不輕,那可就麻煩了。
江煥是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容許這種恩情太大,導致還不清,到最後只能一個勁幫別人做事情。
當然,這別人讓他做的事情是那種好做的,不違背江煥的道德底線的。若只是這樣,這也沒問題。可怕就怕,人家讓他做的事情是違背江煥的道德底線的。
若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可不是麼,恩情還不了,到最後只能靠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來還。然後呢?然後恩情和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大到他一個都無法收場。
到時候,只能像一個提線木偶,任由著別人擺佈。做什麼都沒有自由,做什麼都沒有自主權。
那自己,可就麻煩了。
江煥本就是一個容易想多,還不喜歡平白無故受別人好處,領別人莫名其妙的人情的主兒。他那個人,在別人給他了好處,或者幫了他的忙時,他就會想辦法還,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會把人情還了的主兒。
所以,在經過一番糾結之後,江煥終於決定了自己該不該在蘇祁白麵前說他幾句好話,讓他改變蘇祁白那邊的關於他的不好的印象,並用此方法來還納蘭謙人情的事。
“你幫了我這麼多,我若不幫你也說不過去。這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在他面前說幾句話。只是我幫歸幫,勸歸勸,他聽不聽卻又是一回事了。”江煥自言自語道:“我畢竟不是蘇祁白,也沒有辦法左右他的想法。納蘭謙,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此刻的蘇祁白,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江煥的,用來還納蘭謙對他救命之恩的人情的東西,而是異常香甜的躺在江煥平日那張大床上,就這麼睡著了。
或許是江煥和蘇祁白有著微妙的心靈感應,又或者是因為其他的。蘇祁白在江煥屋子裡睡得特別香甜,江煥在納蘭謙府上的客房也睡得特別香甜。不光睡得特別香甜,甚至於還做了一個特別美好,好的江煥都想哭了的夢境。
是的,江煥夢到了祁國,夢到了已經身亡的阿瀟。也夢到了,秦灼,以及自己母親生產的時候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或者是因為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吧,生來母親就血崩,導致連她的一面都沒有見過的江煥,既然奇蹟般的夢到了自己的母親。
是的,奇蹟般的夢到了自己的母親。
夢到了他母親那張溫柔的臉龐,以及生他時的嘶啞模樣,還有他那個他一出生就沒有記憶的,那個冷血過頭的父親,以及同樣在門口等候的一個,穿著太子袍的小少年。
“哥哥。”江煥看著眼前人,眼淚就掉下來了。
這眼淚一掉下來的後果麼,就是江煥一大早起來發現枕頭上溼了一大片。
尷尬,特別尷尬。
江煥擦了一把眼淚,又一臉矇蔽的看著因為自己做了不太好的夢,導致眼淚一個勁的哭個沒完,導致莫名遭殃的枕頭,心中愧疚的不得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弄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