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他當時偏幫了某一方,那個某一方又恰好失敗了,那方顧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退一步說,這就是他不被罷,那也會貶去苦寒之地,畢竟安賢這個人心思深沉,和後來成為太傅的江煥有的一拼,他那樣子的人最不會容許的,那就是自己周圍錯在著什麼不安定的東西,就這點來看,他的心思,可比江煥弱多了,後來的失敗,這也是情有可原,誰讓他想了不該想的事,做了不該做的事,他要是不想那些,不做那些,安安分分,這就是江煥想拿他怎麼,那也拿不了。
至於江煥麼,江煥是一個能人,這點方顧承認,他聰明伶俐擅長和周圍人處理關係,也不是什麼因為不喜歡安賢連帶著安家以及曾經幫著安賢的所有人都不喜歡,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他的人。相反的,他會給他們機會,也會對他們一視同仁,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一個。那方顧為什麼不肯放下自己的心思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呢,這還不是因為方顧那個心裡在作怪,如今的朝廷,已經有了兩個前車之鑑在裡頭,無論江煥他會不會成為第三個前車之鑑,但出於擔憂,也出於其他的,他還是保持著如今這般便好。
在大理寺做事,幫助百姓們處理一些事情,他過得也很不錯,挺輕鬆的,幹什麼非要去朝廷,又為什麼非要朝廷的風波之中,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而已。至於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想做。
大理寺卿如此想著,眸子愈發深邃。
另一頭。
子鈺是四個人之中唯一一個沒有來過聚仙樓,並需要江煥帶路,才能找到聚仙樓究竟在哪裡的。只是他雖然不懂得這些,卻是明白跟著自己主子走,絕對不會走錯的這個道理,所以想都沒有想就跟著江煥走了,而江煥,本身也就沒有想瞞著子鈺,也沒有想拐十來個彎才告訴子鈺,而是直接把子鈺帶到了聚仙樓。
因著聚仙樓創辦之人有一些特殊,導致於樓裡的人看到江煥這麼一個少年帶著另外一個侍衛到來什麼反應也沒有,而是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而江煥,似乎已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是走到前方,問掌櫃要了竹院的鑰匙,並隨手說了幾個名字。而後,掌櫃的點了點頭。
“好了,事情做好了,我們走吧。”江煥衝著子鈺晃了晃手頭的鑰匙,並道,“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隨便弄了幾個菜,還有一份碧螺春。至於酒呢,就沒有給你點,不介意吧。”
“不介意。”子鈺低下頭,“屬下要保護公子,不能用酒,用茶便可以了。”
子鈺說的沒錯,他的身份不是別人,而是一個侍衛,身為侍衛,哪裡可以用酒,這要是自家主子出了什麼事或者自己耽誤了什麼事,那自己可有的受的。
“那便好。”
江煥是子鈺的主子,加之他又擅長於猜測別人的心思,而且子鈺的心思表現的非常的明顯,導致於江煥並沒有出什麼力,也沒有花多少功夫,輕輕鬆鬆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只是猜到了歸猜到了,說,卻是並沒有說,而是保持著他那經常保持的那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帶著他去了竹院。
“過來坐。”
江煥脾氣很好,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也是他們幾個在梧桐居做侍衛的公認的事,只是有些時候,江煥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一些,為人,未免也太大度,太善良了一些,善良的所有人都看不透,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不過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左右知道江煥這個人是自己的主子,他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在幫自己,而不是在害自己,也沒有存這種心思在裡頭,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