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曹師爺自己說沒傷多重,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我恢復了視力才發現曹師爺只是說來安慰我的話,難怪他說什麼都要讓我吃下拿屍灰。嘴上說的是他帶著我不方便,但其實他覺得自己離不開這兒了,才那麼說的。
我撲到在了曹師爺身邊,解開他身上的衣服,發現他的肚子上被劃拉出一條起碼有五厘米的血口,從裡面不停流出鮮血。
傷口很深,甚至有些翻白,看得我是心驚肉跳。
“曹師爺,你他娘受這麼重的傷幹嘛不說話?”我聲音有些顫抖,趕忙從身上的包裡翻找起來,試圖找到有用的東西幫他止血。
可惜水和醫療箱都在曹師爺先前揹著的包裡,我這個包裡更多的是些實用的工具,還有幾個創可貼。
曹師爺靠在冰壁上,臉色記起慘白,嘴唇更是白的讓人害怕,這是失血過多休克前的徵兆。
“秋三爺,你別管我了,沿著咱們所在的這條路往裡面走,大機率能碰到蘭姐他們......我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你快走吧。”
和曹師爺認識也有幾個月了,他對待自己摸金堂的手下十分嚴厲苛刻,動不動就會動用家法。
但對我和二哥總是一副彌勒佛的笑臉,雖然他比我要大二十歲,但每次出門都給足了我面子,在鬥裡對我也是呵護有加,儼然就像我叔叔一樣。
現在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人的本能是求生,他卻示意我不要管他,不想成為我的拖累。
一時間我鼻子有些發酸,聲音沙啞道:“曹師爺別胡說,要走一起走......上我背上,我揹你。”
曹師爺擺擺手:“我太重了,你背不動我的.....秋三爺你走吧。”
我沒搭理曹師爺,只是蹲在他身前試圖背起他,但曹師爺實在太重了,要把他放在我背上來要花不小的力氣,一不小心就會把他腹部的傷口扯得更大。
我頓時有些心灰意冷,曹師爺推了推我,讓我趕緊離開這裡。
猛然之間,我想起剛才在包裡翻到了針線,在蹲牢子的時候我跟著的那個大哥曾經在裡面打架眉毛上被開了一條血口子,為了不讓獄警知道他打架了,所以找了一個手下幫他用針線把傷口縫合了起來。
雖然我不會縫合,但眼下的情況也只能把死馬當活馬醫了,當即從包裡掏出了針線。
我用打火機燒紅了針,把線穿過針縫,隨即對曹師爺道:“你忍一忍,我幫你把肚子上的傷口縫起來。”
“臥槽.....要不算了,你還是把我撇在這自生自滅吧,你這手法我怕你讓我死的更快!”
“別他娘廢話。”
我先是擦去了周圍的血跡,看著血淋淋的傷口,我強忍著恐懼感,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拿起針線在曹師爺肚子上一針一線的縫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