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歸理解,卻不會再陪他玩了。
當下不顧胡真落下的一張臭臉,自顧自吩咐各部收拾行裝,拔營啟程。
徐懷玉的死活,關我屁事?
況且想救也救不了,遠在新安縣呢,又不是爺孃,憑什麼去救?儲存實力要緊。
……
洛陽城頭之上,北風呼嘯。
親眼目送長直軍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後,馬嗣勳抖落了身上的雪片,匆匆下了城樓:“開門,迎夏王的兵馬入城。”
軍士們面面相覷。
“諸位有的是跟馬將軍從濠州來的老人,有的是汴宋軍士,有的是洛陽本地人。有些事本不該我多說——”站在一旁的段凝嘆了口氣,道:“天下局勢紛紛擾擾,你殺我來我殺你,有時候就要願賭服輸。今梁王已敗,洛陽勝負已分,夏軍滾滾南下,幾有十萬之眾。諸君欲舉兵相抗耶?”
說完這句話,段凝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眾人的表情。見他們臉上浮現出震驚、沉思、畏懼等多種情緒後,頓時放下了心,道:“今唯有開城請降一途。夏王仁厚,必會赦免諸位,勿憂也。”
“也只能如此了。”眾人七嘴八舌道。
城門在小半個時辰後開啟了,馬嗣勳、段凝二人為表誠意,孤身前往蔡松陽營中“請罪”。
蔡松陽正在裹傷。胸腹部位好幾處大傷口,小傷口則更多。他面前擺著個木盆,盆中隨意扔著一些箭頭,應是從他身上取出來的。
“罪將馬嗣勳段凝拜見蔡將軍。”二人不敢多看,一齊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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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了!”蔡松陽一拍桌子,先瞪了一眼段凝,然後看向馬嗣勳,冷笑道:“馬將軍,你可知我方才本欲斬了伱?”
馬嗣勳一驚,背上隱有汗水滲出。
“現在給你個機會!”蔡松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高聲道:“立刻點齊兵馬,南下追擊胡真、寇彥卿,絕不能讓他們跑掉。”
“這……”馬嗣勳有些遲疑。
“你到底做不做?給個痛快話!”蔡松陽怒道。
聽他發怒,帳外的軍士紛紛探頭往裡看,彷彿只要蔡松陽下道命令,他們就要動手砍人了。
“遵……遵命。”馬嗣勳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苦著臉應道。
“放心,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蔡松陽冷笑道:“我這還有七八百蕃騎,他們會配合你的,趕緊出動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遵命。”
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馬嗣勳、段凝趕走後,蔡松陽嘆了口氣。
他帶著南下洛陽的兩千五百步卒,算是被打殘了。兩千土團鄉夫也傷亡過半,損失慘重。
他方才已經下令,將千餘鄉勇及僅剩的百餘降兵都編入自己的部隊,使得手下還能動彈的軍士恢復到了兩千人以上。
這兩千人,正常來說肯定要花時間整頓、訓練了,但蔡松陽不想等。
裹完這身傷,老子還要繼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