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波斯、吐火羅斯坦、黠嘎斯、烏古斯、欽察人等等,地圖上應有盡有,只要是已經探索出來的,全部畫上。
邵修守目不轉睛地看著,時不時發問,邵樹德都認真解答,並且儘量講得很有趣。
培養嫡長孫對外界的認知,不令其兩眼一抹黑,是邵樹德的主要目的。如果孫子還能對外界產生濃厚興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以後你當了天子,要多出外走走,不要總窩在宮中。”休息間隙,邵樹德語重心長地說道:“即便去不了外邦,也要儘可能在國內多出巡。走得多了,見得多了,很多你以為的難題就沒那麼難了,同時也能讓地方官員們有所顧忌,不敢做得太過分。”
“阿翁,什麼是過分的事情?”
“你以後就知道了。”
“出巡時抓到的貪官汙吏,怎麼處置?”
“按國法處置。”邵樹德說道:“去年的科考,就錄取了二十餘位明法科學子。他們熟讀各種律令,本事不差的。以後出身明法科的官員會越來越多,你用好他們就行了。”
說到這裡,邵樹德想起了女婿和凝。
在登封縣令任上數年後,他再一次回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因為在登封幹得還不錯,邵樹德令吏部考功司對其進行了單獨考功,最後定為第二等。
於是,和凝要高升的訊息不脛而走。事實上也差不多,在邵樹德的計劃中,明年他就將成為至少一箇中州的別駕,官升兩級,專門協助刺史處理獄訟之事。
以二十七歲之齡走到這個地步,可以說相當神速了。但邵樹德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沒時間來培養他了,如之奈何。
“阿翁,這個國家怎麼那麼窮?什麼土貢都沒有嗎?”
“有些地方確實物產不豐,唯兇人一堆,對其要施以懷柔之策。”
“阿翁,造物主怎麼這麼流行?”
“造物主崛起日短,並未到腐朽的時候,你只需盯著他們,不令其滲透西域即可。”
“阿翁,于闐國既然這麼恭順,不如讓其國主來洛陽好了,朝廷可派官員去幫他治理國家嘛。”
邵樹德:“……”
與嫡長孫在一起的時間還是蠻歡樂的。邵樹德欣喜地發現,這個孩子對他十分依戀,說什麼都聽,這讓他對這個王朝的未來有多了幾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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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倒數第二天,邵樹德在天黑後溜進了亞隆王府之內。
稍頃,亞隆王正妃蔡邦氏又遣人至象雄王府,邀請象雄王妃過府一敘。
當沒廬氏急匆匆進入裡屋時,見到蔡邦氏在榻上玉體橫陳,髮鬢散亂,滿臉紅潮。
聖人則在屋內煎藥。
沒廬氏一聞藥味,就氣樂了。她也喝過幾次,同樣是聖人親手煎的,據說可避免懷孕。
作為在京人質,又是吐蕃王妃,她倆是萬萬不能懷孕的,不然根本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