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作為英國殖民地的北美髮生波士頓傾茶事件,美國人為了民族自尊心改喝咖啡之後,因為美國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在長達一百多年的時間內,慢慢使得咖啡的銷量突飛猛進,加勒比群島乃至巴西都經歷了繁榮的咖啡經濟週期。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一切都是影響力。
“絲綢之路要想暢通,南線需要靠波斯、大食,但他們現在更愛走海路。”邵樹德的食指輕敲著桌面,默默思索:“北線需要搞定烏古斯人、可薩人。通了這兩地,基本就沒問題了。”
他下意識忽略了欽察人。
李守信在信中提到過這個族群。他們同樣是突厥種,起源於額爾齊斯河中游,是當地基馬克突厥的一支。當然也有人說他們原本生活在鄂畢河流域,但這都不重要了。
欽察人西遷後,分佈在可薩汗國、烏古斯部落聯盟的北方,散佈較廣,以遊牧為生。
在歷史上,烏古斯人在11世紀西遷之後,打敗了南俄草原上的佩切涅格人,隨後又被西遷的欽察人打敗。至此,欽察人成了南俄草原的唯一主人。
12世紀時,有一部分與契丹關係密切的蒙古語族部落,從東北西遷至伏爾加河、烏拉爾河流域,因為強勁的實力,他們獲得了統治地位,但隨後接受了突厥語族的欽察人的生活方式,被同化。
蒙古西征之後,欽察人被徹底幹碎。
這條亞歐草原“高速公路”,被稱為“無盡征服之路”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個又一個部落西遷,後來者總能打敗先去的人,攫取勝利果實。
但欽察人現在不值得重視,他們沒統一的政權,對商旅的態度也不錯,沒必要去撩撥他們。
邵樹德想了想,突然來了興致,攤開紙筆,寫了幾封信。
他打算在可薩使者回國的時候帶回去,其中一封就是給李守信的——如果還能找到他們的話。
據可薩使者雅各提到,在去年(919)秋天,約瑟汗親自護送他們南下,前往巴格達,態度十分熱情,卻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邵樹德忍不住站起身,目光在地圖上轉來轉去。
這個世界何其廣闊。
他就像打贏了國內戰爭的後世革命者,開始操盤國際局勢。不利的一點在於,通訊效率、運輸能力極其低下,派個使團都要好幾年。
終究好事心急了。
這其實是父死子繼、代代相傳的事業,急也沒用。
“先把絲綢之路重新釐清吧,其他的都不急。”他一指戳在輿圖上,鹹海所在的位置驟然崩塌……
 本章完